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懸遊道人可不這麼覺得,他甚至等不及謝挽幽把茶遞到眼前,搶過謝挽幽手裡的茶就一口悶了,把碗一放,稱呼就該了,慈祥道:“好好好,以後你就是為師的乖徒兒了!乖徒,快叫一聲師尊聽聽!”
謝挽幽呆滯住。
這就改稱呼了?
還當著師尊的面……
謝挽幽腳趾開始扣地了,努力張了張口:“……”
懸遊道人期待地看著她。
謝挽幽深吸一口氣,再次嘗試,總算是喊出了口:“師、師尊……”
懸遊道人瞬間通體舒暢:“哎,師尊在這呢。”
人逢喜事精神爽,懸遊道人才不管身邊的沈宗主是什麼臉色,反正他眼角都浮現出了笑紋,當下就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物件,對謝挽幽道:“伸手。”
喊出那個稱呼後,謝挽幽只覺臉龐連帶著耳根都開始發燙,整個人都暈暈乎乎的,聽到懸遊道人的話,下意識伸出手。
懸遊道人並指在她手指上劃過,謝挽幽指尖一疼,低頭便看到自己的食指指腹冒出了血珠。
懸遊道人眼疾手快地把那個物件往她食指上一碰,下一秒,謝挽幽便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聯結感。
懸遊道人展開手,將手中一枚嵌了剔透藍寶石的玉色琉璃戒戴上她的食指。
一套入她的手指,那枚戒指便自動調整了大小,直至嚴絲合縫地符合她食指的尺寸。
謝挽幽一愣:“這是……”
懸遊道人隨口道:“這是本座的祖傳寶物‘清厄戒’,左右本座無後,這清厄戒今後便傳於你,它可闢百毒,還有其他用途,需要你自己去摸索。”
清厄戒已經認主,謝挽幽便沒有再推辭,對懸遊道人行了一個極為標準的弟子禮:“謝過師尊。”
懸遊道人樂得不行,見身邊的沈宗主端著茶不喝,乾脆把沈宗主手裡的茶也搶了過來,幾口喝光,一滴也不給他留下。
沈宗主:“……”
臺下,天元宗主半刻鐘也不想在碧霄丹宗多待,叫上兩個失魂落魄的徒弟,帶著他們便離開了碧霄丹宗。
直到回到天元丹宗,天元宗主才發作起來,對著兩個弟子冷冷道:“跪下!”
兩個弟子立即戰戰兢兢地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迅速匍匐在地:“弟子未能煉出丹藥,還請師尊恕罪!”
“恕罪?”天元宗主冷笑道:“本座在你們兩人身上花費了多少心力,可你們呢,連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都比不過!本座要你們何用,兩個廢物!”
兩人以頭觸底,不敢再說話。
天元宗主胸口劇烈起伏,一腳踹開其中一人,踱步到窗前,狠狠一揮袖,將一隻花瓶掃落在地。
花瓶在兩人身後碎裂,迸出的碎片即刻將他們暴露在外的面板刮出血痕,他們卻一動也不敢動。
天元宗主一手按在窗上,任憑寒風吹拂過陰沉眉眼,口中咬牙切齒地呢喃了一句:“憑什麼?”
憑什麼就連徒弟,他也比不過沈青霜?
憑什麼“謝晚”寧願選沈青霜,也不肯選他?
天元宗主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你們去司刑堂,每人領鞭五十下。”
兩人聲音都帶上了顫音:“是,師尊。”
兩個徒弟離開後,天元宗主仍立在窗前。
這時,一個黑色影子從門縫下流了進來,而後逐漸直立起來,變成一個扁平的人形:“尊者,懸遊道人不願加入,接下來我們要怎樣做?”
天元宗主一想起今天懸遊道人說的那些話,一雙陰鷙的眼睛就冷冷眯了起來:“本座早說過,那個蠢貨不會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