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拂霜劍最契合的冰靈根。”
封燃晝似乎若有所思,他又問道:“劍閣長老和佛子來找你,除了這個,還跟你說了什麼?”
謝挽幽頓了頓:“沒說什麼……就是使用拂霜劍的一些注意事項。”
聞言,封燃晝用額頭頂了她一下:“騙我,說老實話。”
謝挽幽捂著額頭,嘆了口氣:“沒騙你,真的就這些。”
封燃晝一動不動地望著她,眼中有幾分嚴厲。
謝挽幽別開臉,就是死犟著不肯說。
她不肯說,封燃晝終究是猜到了:“使用拂霜劍,你需要付出代價,對嗎?”
謝挽幽目光微閃,低下頭,用手扣拂霜劍的鳳首劍柄。
封燃晝追問:“要付什麼代價?”
“謝挽幽,說話。”
謝挽幽抿了抿唇,目光遊移:“沒什麼,就是會冷……”
“不對,只是會冷,你不會不敢跟我說。”見謝挽幽有往後縮的趨勢,封燃晝用虎爪按住她的膝蓋,不讓她跑掉:“是跟壽命有關,對不對?”
謝挽幽還試圖遮掩:“不……”
封燃晝已經打斷了她,直接切入重點:“會折損多久的壽命?”
見瞞不過去,謝挽幽只好小聲地承認了:“幾十年吧。”
封燃晝笑了,笑得極冷:“謝挽幽,你不要把我當成傻子。”
“好吧,我說了,你別生氣,”謝挽幽無奈地按了按眉心:“拂霜劍是神器,以修士的凡軀,是無法長時間承載這種過於強大的力量的,用得越多,損得也越多。”
“謝挽幽,”封燃晝啞聲喊了她的名字:“你別告訴我,你已經同意留下拂霜劍了。”
謝挽幽:“我同意了。”
“我不同意,”封燃晝倏然化作人形,拽住謝挽幽的手,眼瞼微紅:“把拂霜劍退回去,走上這條路,你就無法回頭了,這跟飲鴆止渴有什麼區別?就算最後我們真的毀滅了神啟,你卻走了,你讓我跟小白……總之,這把劍,你絕不能要。”
謝挽幽卻搖了搖頭:“你不明白嗎,就算我斷掉跟拂霜劍的本命契約,把拂霜劍退回去,神啟也不會放過我的,我已經引起他們的注意了,他們不會允許我這樣的潛在威脅存在……那時,我的處境會變得更糟糕。”
“我們有著那樣的計劃,我不想因此功虧一簣。”
謝挽幽反握住封燃晝的手,神色有幾分輕鬆地說:“凡人朝生暮死,畢生光陰不過短短百年,我本來也只有不到百年的壽命,如今只是折損一些不屬於我的壽命,換來跟你們平平安安地度過幾百年,我覺得很值得。”
謝挽幽已經把話說得這樣清楚,理智告訴封燃晝,最壞的情況已經發生,這的確是當下最好的選擇。
可他心頭同時生出一種隱約的預感。
這條流血之路已經吞噬掉了太多人,若謝挽幽也踏上這條路,真的能在路的盡頭全身而退嗎?
封燃晝將謝挽幽抱在懷裡:“謝挽幽,不要往前走了,不要相信所謂的命運,天意如刀,它們只會不斷給你希望,又不斷給予你新的絕望。”
“我帶你回家,把你藏起來,好不好。”
謝挽幽笑了笑,只說:“可我不想過東躲西藏的日子,也不想做需要你庇護的廢物。”
她拍了拍封燃晝的手背,示意他看窗外,然後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看,雪停了。”
封燃晝說:“嗯,雪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