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甩渾身的毛, 抖掉落在身上的花瓣,而後眯起灰藍色的獸瞳, 對謝挽幽直截了當地說:“攻擊我。”
這、這麼快?
謝挽幽料想自己一個元嬰期應該破不了他這個混血神獸的防禦, 便沒有再猶豫, 試著舉劍砍了他一下。
劍鋒剛碰到白虎的皮毛,就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反彈,白虎毫髮無損,謝挽幽的手差點被震麻。
……這她怎麼打?
面前白光一閃, 封燃晝化作人形,他似乎對陪練這件事生出了興趣,對著謝挽幽勾勾手:“再來一次, 認真點。”
謝挽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裡的劍, 一咬牙,使出全力開始“家暴”。
封燃晝身法詭譎,不過眨眼之間,便掠過重重劍光,飛身朝謝挽幽而來,他的速度實在太快,等謝挽幽再回過神,已經被封燃晝虛虛地掐住了脆弱的脖頸。
連一招都沒撐過。
要是在現實場景中,謝挽幽如今怕是已經死在了封燃晝手中。
光是交鋒了一次,謝挽幽便意識到了自己跟封燃晝之間的巨大差距。
那是如山一般的巨大鴻溝,謝挽幽相信,絕大多數修士哪怕終其一生,恐怕都無法跨越。
謝挽幽不免有些失落,分不清是因為那鴻溝,還是因為沒能再封燃晝手中過一招,太過丟臉。
封燃晝手指依舊虛虛攏著謝挽幽的脖頸,見謝挽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便靠近了她一些,低頭注視著她,放緩聲音問:“懷疑人生了?”
謝挽幽悶悶應了一聲。
她脖頸上還留有昨晚留下的紅色痕跡,封燃晝用指尖摩挲那塊肌膚,眸光微暗:“不用為此傷心,我本就是為殺人而生,實力更多來源於血脈,可你不一樣……”
見謝挽幽疑惑地看向自己,封燃晝聲音更低:“你才幾歲,往後還有大把的時間用於修道,假以時日,修為說不定能超過我嗎,你差的,只是成長起來的時間。”
“真的嗎?”謝挽幽被他這麼一鬨,瞬間又可以了:“但是不太可能超過你吧,我在變強,你不也在變強?”
“會的,”封燃晝指腹摩挲著她的脖頸,不知想到什麼,漫不經心道:“我不可能一直變強……總會遇到瓶頸。”
哪有這麼咒自己的人啊。
但不可否認的是,謝挽幽確實因為封燃晝這一番話重新有了鬥志:“那我們繼續?”
封燃晝低低地應了一聲,唇角微挑:“只要能在我手底下過三招,參與問仙大會的絕大多數修士對你來說便不足為據。”
在他手底下過三招,聽起來很簡單,但實踐起來,卻是地獄級別的難度。
謝挽幽連一招都扛不住,更何況整整三招……
剛開始的時候,謝挽幽完全連他的一片衣角都夠不到。
並且,為了模仿參加問仙大會的其他修士的作戰方式,封燃晝不僅會在地面上攻擊她,還會展開背後羽翼,飛到空中偷襲。
謝挽幽本想留點情面,但封燃晝步步緊逼,她不得不使出渾身解數來抵禦封燃晝密集的攻擊。
白色的冰冷劍光連連亮起,霜雪般的寒意織成一張遍佈殺機的巨網,與熾熱的火球猛然間相撞,四周剛覆上一層寒霜的綠地,被火焰波及,又變回了正常的模樣。
謝挽幽喘著氣,仰頭看著懸停在空中的封燃晝。
對劍修來說,空中的攻擊實在過於致命,一旦對手上天,劍修將馬上處於被動。
而此刻,封燃晝黑紅色的羽翼張開,一雙灰藍色的眼眸低垂,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謝挽幽的身影。
沒有給喘息時間,他伸手在虛空一劃,四面八方匯聚而來的火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