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是她苟活到現在的所有執念。
多年以來的夙願達成了,巨大的滿足感在瞬間擊潰了汐嵐一直以來的苦苦支撐,彷彿一根唯一支撐著她的柱子轟然倒塌,汐嵐忽然渾身都顫抖起來,嘔出了一口黑血。
汐嵐卻沒露出驚慌之色,她捧著小蛟的鱗片,帶著滿足的笑倒下了。
謝挽幽急忙穩住她的身體,探過她的脈象後暗道不好,汐嵐的身體本就已是強弩之末,遇到這樣的刺激,她心神一鬆,氣血直接上湧,控制得不好,怕是要暴斃而亡。
謝挽幽快速給汐嵐喂下丹藥,而後封住她周身穴位,這才堪堪穩住了她的急劇惡化的身體。
汐嵐陷入了昏迷,可儘管如此,小蛟的鱗片依舊被她死死握在手心當中。
謝挽幽看著她,嘆了一口氣。
……
汐嵐醒來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房間裡也黑漆漆的,唯有不遠處的案几上點燃了幾盞橘紅色的燈。
燈下,一個黑衣女子正提筆寫著什麼,汐嵐看到她,有些發愣,一時間想不起來她是誰,自己又為何會從那個小小的水池來到這裡。
但她很快想起了昏迷之前發生的事,她心下一驚,將手放到眼前,看到一枚小小的黑色鱗片躺在自己的手心,這才稍稍定下心。
是真的,不是夢。
這位謝大人,真的帶來了她孩子的訊息。
可是,這位謝大人究竟想做什麼?是想拿孩子威脅她辦事,還是……
沒等汐嵐想清楚其中緣由,正在案前寫字的人像是察覺到她的甦醒,抬眼看了過來:“你可算是醒了。”
汐嵐強撐著從矮塌上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都得到了妥善的包紮,她一時間也弄不懂謝挽幽的意圖了,遲疑地開口:“你、你是……”
“我是現任的蓬萊島主。”
那位看上去很年輕的謝大人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蓬萊島……
汐嵐瞳孔微縮,所以……她才會有黑蛋的鱗片?
汐嵐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攥緊了手心裡的鱗片,幾乎是祈求道:“你……是想讓我做些什麼嗎?只要你不傷害他,我什麼都可以做!”
“不要激動,冷靜一點,”謝挽幽卻擺了擺手:“我沒有傷害黑蛋的意思,事實上,我會找你,正是受人所託。”
汐嵐慢半拍地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謝挽幽嘆了口氣:“有人依舊想念著你。”
聞言,汐嵐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彷彿謝挽幽說的是一種她不理解的語言:“……這怎麼可能呢?”
在穹淵和黑蛋心裡,她應該是個已逝之人才對。
他們怎麼會知道她在神啟,還特意託了蓬萊島主來找她?
如果他們知道她在神啟,那麼……他們也該已經知道了她是個騙子才對。
一個騙子,有什麼值得救的。
汐嵐自嘲地笑了,對謝挽幽說:“謝謝你,但是……你還是對他們說我已經死了吧。”
如果不見面,她這樣糟糕的樣子就不會被她的孩子看到了。
況且……她也沒有勇氣以一個騙子的身份去面對自己的愛人和孩子。
謝挽幽卻問:“為什麼要這麼說,穹淵和小蛟都在等你回去。”
“我這種一開始就目的不純的騙子,有什麼值得等的?”汐嵐捂住了自己帶著傷疤的臉,苦笑道:“回去又如何,不過給他們徒增痛苦罷了。”
謝挽幽看著她,忽而問:“你愛他們嗎?”
汐嵐愣了愣,抬起臉看向她。
謝挽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