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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渡久居玄滄劍宗,何曾見過如此無禮的人,不由皺眉,語氣更冷:“真是粗俗。”謝挽幽怎會拜這種人為師。
“可惡!真是可惡!”懸遊道人破口大罵:“偽君子,假清高,把你毒倒後,老子非要你管老子叫爺爺!”
容渡那邊冷笑一聲,懸遊道人的火氣瞬間更大了。
謝挽幽:“……”
真的很久沒看到有人把懸遊道人氣成這樣了。
這場談話最終以不歡而散而告終,原本容渡還想讓謝挽幽儘快離開魔域,話說一半,通訊就被懸遊道人惡意掐斷了。
“都沒有拜師,就已經開始擺上譜了。”懸遊道人冷嗤一聲,俊美的面容上滿是不屑:“我倒要看看,他的劍究竟有多快,非要踩碎他那劍修的高傲。”
通訊符又開始閃了,懸遊道人冷酷忽略,回頭看謝挽幽,發現封燃晝抱著徒弟不放,臉色愈發臭。
還是謝挽幽感到不好意思,用胳膊肘戳戳封燃晝,他才慢吞吞地鬆開了謝挽幽。
只是手仍然牽著謝挽幽的手。
懸遊道人:“……”
最討厭這種小情侶了!
忍了又忍,懸遊道人黑著臉開口,把謝挽幽單獨叫走了。
走到角落裡,懸遊道人神色嚴肅了些許,對謝挽幽道:“你跟魔尊真的決定在一起了?”
謝挽幽沒怎麼猶豫,點了點頭。
懸遊道人早有預料,嘆了一口氣:“既然你已經決定了,為師也沒什麼好說的……想來也是孽緣,偏偏兩次他最衰微的時候,都讓你給遇見了。”
懸遊道人也只是感慨了一句,沒再說什麼,而是談起了其他事:“剛剛為師給他把過脈,他還算老實,確實服下了為師給他的避子丹,這點,為師還算滿意。”
謝挽幽:“……”
說起這個丹藥,謝挽幽就想起昨晚微鼓的肚子……
真是不堪回首。
懸遊道人沒注意到徒弟複雜的神色,繼續道:“不過,挽幽啊,你要想好了,一旦我們解決不了他身上血脈相斥的難題,他恐怕時日無多,假設真到了那一天……你能承受得住結果嗎?”
懸遊道人嘆氣道:“喜歡就好,不要愛,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愛得太深,你會痛的。”
謝挽幽聽到這裡,神情淡了下來,懸遊道人的擔憂不無道理,世上有多少痴男怨女因愛瘋狂,懸遊道人是在提醒她,不要陷得太深,以免失去後感到痛苦。
片刻後,她抿了抿唇,平靜道:“我知道,若真有那一天……我會接受所有的結果。”
懸遊道人聽了,只是笑著搖頭,擺擺手,讓她離開了。
謝挽幽走出門,到了屋簷下,看著陰沉的天空,下意識按了按心口。
明明在決定跟封燃晝坦誠心意的時候,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可為什麼,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她的心,現在便已經開始痛了。
謝挽幽漫無邊際地穿過長廊,看到正在等自己的封燃晝和謝灼星。
封燃晝目光掃過她的臉,頓了頓,抱著幼崽淡然問道:“被懸遊道人訓了?”
謝挽幽搖頭:“沒有。”
封燃晝指腹摩挲了一下她的側臉:“那怎麼失魂落魄的?”
“有嗎,”謝挽幽掩飾性地摸摸崽崽,故作淡定:“我只是在想懸遊大師要是真和渡玄劍尊打起來,誰的贏面更高。”
封燃晝沒怎麼遲疑:“懸遊道人。”
對上謝挽幽疑惑的目光,封燃晝唇角微勾:“懸遊道人喜歡玩陰的,縱然容渡劍法再強,在沒做準備的情況下,必定玩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