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記憶裡的欒湛卻毫不猶豫地同意了:“兒臣願意!”
老妖皇很滿意於欒湛的識相,第二天便召來了欒湛,讓大祭司做了第一次試驗。
試驗的內容是從欒湛的體內生生抽取出妖力,轉移到妖皇身上,抽取妖力的過程痛苦異常,就連十分能忍痛的欒湛也慘白了臉,悶哼著出了聲。
可他依舊強撐著,始終不曾倒下。
試驗成功了。
老妖皇從欒湛身上充裕了力量,感覺到體內開始鬆動的瓶頸,大喜過望,難得善心大發,給了欒湛一點恩賜:“湛兒,你幫了父皇這麼大的忙,可有什麼心願?”
欒湛蒼白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兒臣沒有別的心願,只想跟其他兄弟姐妹一起進入學宮修習法術。”
老妖皇應允了,不僅是因為這個願望太簡單,也是因為他需要欒湛不斷修煉,好吸取欒湛的修為化作己用。
欒湛修煉得越用功,他能吸取到的修為就越多。
就這樣,欒湛終於被允許進入學宮,得到了跟渺月一同修習法術的機會。
再然後,欒湛便開始頻繁給老妖皇當“媒介”,老妖皇越來越看重他,正因如此,當欒湛毆打了對渺月出言不遜的六皇子後,老妖皇也只是對他稍作訓誡,吸取了欒湛更多修為作為懲罰而已。
渺月嘴唇微顫,她想起來了,自從欒湛進入學宮後,每月的確會有幾天會變得格外的虛弱。
那麼多個深夜裡,她抱著他,擔心地詢問他是不是受傷或生病了,得到的回答永遠都是淡然的“沒事”。
渺月完全沒想到,那些平靜的日子背後,竟然隱藏著如此不堪的血腥真相。
畫面再次轉過,這次卻是老妖皇對欒湛的怒斥:“是本座慣壞了你,為了一個女人,你竟敢公然跟禁兵叫板!欒湛,你這是想造反嗎!”
欒湛渾身是血地跪在地上,綠眸中依舊是那種近乎死寂的平靜:“我不想造反,我只想給她自由。”
“自由?哈,自由!”老妖皇大笑,指著他厲聲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給她自由,本座告訴你,凡是進了宮的妖,都是本座的所有物,除了本座,誰都不配賜予任何人自由!”
“你去大牢裡思過一個月,至於那個女人……”妖皇冷哼道:“本座會將她抓回來。”
欒湛看著他,竟然緩緩笑了起來,笑得十分可怖:“父皇,我的內丹對你很重要吧?”
正是圖窮匕見之時,欒湛不再做出那種偽裝的溫順模樣,冷冷道:“父皇若是敢動她,兒臣就立即自爆,毀了這顆內丹,兒臣這條賤命死不足惜,倒是父皇……恐怕永生永生都飛昇無望了吧。”
老妖皇一愣,隨即驚怒:“你敢!”
老妖皇抽取了欒湛那麼多年的修為,早已在潛移默化中被欒湛培養出了類似於毒癮的修煉習慣,每個月,老妖皇都必須抽取一次欒湛體內的妖力,若是斷了一月,老妖皇的修為就會倒退,甚至出現反噬的情況。
那功法早已與欒湛密不可分,欒湛一死,他根本無法立即找到另一個好用的“媒介”!
在欒湛的威脅下,老妖皇饒是氣急敗壞,最後也還是沒敢對逃跑的渺月動手。
渺月看到這裡,腦袋裡已經變得一片空白。
原來……原來是這樣。
是欒湛攔住了追捕她的禁軍,她才得以順利逃出妖界,在修真界獲得了自由。
可是為什麼啊,欒湛那麼瘋一個人,明明整天威脅她逃跑就打斷腿,怎麼會寧願跟妖皇撕破臉也要放她離開啊……
不知不覺,渺月已經泣不成聲。
之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