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下去的冷淡態度,心裡也生出幾分煩躁:“你好像很不怕死。”
謝挽幽語氣平淡:“人固有一死,死在哪裡都一樣,魔尊大人若要動手,就現在吧。”
她冷言冷語,半點臺階也不給他下,封燃晝實在不知該如何處置她,盯了她的背影片刻,拂衣而去。
謝挽幽聽著他的腳步聲遠去,沒有回頭去看,不知哪裡吹來一股冷風,謝挽幽渾身溼漉漉的,一個沒忍住,掩住口鼻打了個噴嚏。
還好沒在封燃晝在的時候打,不然太沒氣勢了……
謝挽幽正想著,那腳步聲又回來了,重新停留在她的身後。
謝挽幽久久沒聽到背後的人有什麼動靜,疑竇叢生之下,忍不住扭頭去看。
剛轉過頭,謝挽幽就被一個厚重而柔軟的物品兜了滿頭,她手忙腳亂地把那東西從頭上掀下來,抓在了手裡:“什麼東西?”
封燃晝臉色很難看,側過身,語氣很不好:“披上。”
謝挽幽細看手裡抓著的東西,發現那是一件厚重的黑色披風,不知是用什麼動物的皮毛做的,上面的毛又亮又柔順,摸上去十分舒服,謝挽幽頓時說不出什麼扎心窩子的話了,狐疑地瞥他:“你不是要殺我嗎?給我披什麼……這該不會是用你身上的毛做的吧?”
“當然不是,”封燃晝顯然被問惱了,冷冷瞥了她一眼:“再問就踹你下去。”
毛絨絨的披風在手,謝挽幽也顧不上生氣了,摸一下披風上的毛,就轉頭看他一眼,像是在辨認披風的手感是否跟他狐尾上的手感一樣。
“……”封燃晝轉頭不再看她,開口問道:“你用過玄滄劍法,拜入碧霄丹宗前,你曾是玄滄弟子?”
他既然正常說話,謝挽幽也不跟他嗆聲了,低頭摸著毛領上的軟毛道:“對啊。”
封燃晝頓了頓,繼續問道:“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
這傢伙忽然問起玄滄劍宗,該不會跟玄滄劍宗有仇吧?謝挽幽暗自思忖著,口中答道:“內門弟子。”
封燃晝語氣似乎更加古怪了:“拜在了誰的門下?”
謝挽幽有些莫名,但事已至此,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是我們之前見過的渡玄劍尊,我之前是他的三徒弟,之所以躲得那麼急,也是怕他認出我。”
“……”
謝挽幽瞄了眼封燃晝的臉色,她說的有什麼問題嗎?為什麼他表情越來越奇怪了?
謝挽幽想起什麼,補充了一句:“不過後來我被渡玄劍尊逐出師門了,現在已經不是玄滄劍宗的弟子。”
真奇怪,聽了這句話後,封燃晝的神色又忽然緩和了:“是嗎?”
謝挽幽:“是、是啊……你有事嗎?”
封燃晝終於轉向她,語氣仍帶著一絲古怪:“我跟玄滄劍宗有些淵源,既然你以前是玄滄弟子……看在玄滄劍宗的份上,我可以不追究先前的事。”
這就不追究了?
原來他不是跟玄滄劍宗有仇嗎?
謝挽幽內心大為不解,不明白封燃晝為何態度大變,奇怪地打量他:“真的不追究了?所有事都不追究?”
封燃晝:“……你很希望我追究嗎?”
“沒有沒有——”謝挽幽頓了頓,從身上摸出那條吊墜:“那……這個還你?”
這次,封燃晝伸手接了。
當年的遺留問題就這麼解決了,謝挽幽心裡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她當然也不希望這件事鬧得太僵,畢竟小白的病暫時還要靠封燃晝來治。
她默默收起了指縫裡夾著的一枚銀針。
封燃晝注意到她的小動作:“手裡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