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應該沒人守在院外,便悄悄地沿著記憶裡的路線出了謝家一處隱蔽小門。
謝挽幽怕小東西惹來不必要的注意,拉開袖口道:“崽崽,外面壞人多,你先藏進來好不好?”
謝小白從出生到現在都生活在那個荒敗的小院子裡,從沒看過外面的景色,乍一看到陌生的景色、聽到遠處傳來的喧鬧人聲,他當然也是有點害怕的,聞言連忙點點頭,乖乖地鑽進了謝挽幽寬大的袖口裡。
謝挽幽被謝家關在小院子裡四年多,如今的她面黃肌瘦,蓬頭垢面,外面的人早已認不出她就是昔日風光無限的謝家三小姐,只偶爾投來憐憫的眼神,以為她是哪裡逃來的災民。
謝挽幽並不在意他人的目光,街邊的包子兩枚銅板一個,謝挽幽買了三個熱騰騰的包子,打算先給自己和崽崽墊墊肚子,留了四枚銅板應急。
到了無人的街巷角落,謝挽幽跟謝小白開始分吃包子。
謝小白已經被包子的香味饞得不停咽口水了,肚子也開始咕嚕嚕叫,但他也只是眼巴巴地看著包子,不敢上去吃。
他潛意識覺得,這麼香的東西,孃親是肯定不會給他吃的。
直到謝挽幽把包子又往它眼前遞了一下,它才傻乎乎地反應過來,不敢置信地問:“是給小白的嗎?”
謝挽幽:“對啊,快吃吧,天氣冷,涼了就不好吃了。”
謝小白快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暈了,稀裡糊塗地就抱住了那隻包子。
它十分瘦小,一隻包子就有它身體那麼大,謝挽幽看它艱難地伸出爪子抱住比臉還大的包子,整隻崽搖搖晃晃的,忍不住彎起唇角,幫它扶了扶那隻包子。
謝小白已經被香味勾得不知東南西北了,聽到謝挽幽催他快吃,謝小白實在忍不住,咬了一小口,見謝挽幽一臉慈愛地看著自己,並沒有不高興,這才狼吞虎嚥地吃掉了整個包子。
它太久沒有好好吃東西了,久旱逢甘霖一般,簡直越吃越餓。
但當謝挽幽又遞給他一隻包子的時候,他嚥了咽口水,卻拒絕了,用爪爪把包子往謝挽幽那邊推了推:“孃親吃。”
他只是一個小孩子,怎麼能吃得比大人還多?
謝挽幽再怎麼勸,謝小白都堅持要謝挽幽吃剩下的兩隻包子。
謝挽幽稍微一想,差不多明白了小白的想法。
小孩子的心思其實很細膩敏感,而小白已經在這些年學會了如何察言觀色地討好她。
謝挽幽嘆了一口氣,知道這個習慣一時半會改不回來,也不強逼孩子,乾脆又去買了一個包子:“小白吃兩個,孃親也吃兩個,我們平分,誰也不多吃好不好?”
謝小白猶豫了一下,覺得謝挽幽說的有道理,這才接了第二隻包子,飛快地吃完了。
吃完後,他呆呆地看著爪子上染上的油水,意猶未盡地伸出舌頭舔了兩下,被謝挽幽看到,眼疾手快地阻止了:“別舔!”
謝小白嚇了一跳,僵著爪子不敢動了。
謝挽幽用衣角擦了擦它的爪爪,跟小東西講道理:“爪爪很髒,舔了會生病的。”
“咕?”謝小白疑惑地歪了歪頭,可它之前一直在舔髒爪子,也沒有生病呀……
但孃親的話還是要聽的,謝小白乖乖點了點頭。
謝挽幽吃完了兩個包子,準備先去藥鋪問問他們需要收哪些靈草。
小白熟練地藏回了她的袖子裡,謝挽幽問了人,找到了離這裡最近的兩家藥鋪——碧和堂和濟世閣。
從外表看,濟世閣的裝潢看上去更為高大上,不僅整棟樓雕欄玉砌,內庭也是富麗堂皇。
看著就很有錢。
它對面的碧和堂跟它一比,就顯得格外低調樸素。
謝挽幽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