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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挽幽含糊其辭:“哦……是這樣的,我身世有異,好好一個人,卻跟雪鳳有關,我就打算去打聽一下我孃的來歷。”
沈宗主可沒有那麼好騙,語氣沉了沉:“說實話。”
謝挽幽只好低著頭說:“……我想去人間王朝,試著尋找山河社稷圖。”
她雖說得含糊,沈宗主卻懂了她的未盡之言,無奈嘆氣道:“挽幽,人都有生老病死,你身為醫者,早該清楚這一切,又何必執著……”
謝挽幽眼眶微紅:“可我真的接受不了,您就讓我試試,好不好?”
“若是通天路沒有被封,您本來可以飛昇的,是上界的那幫雜碎私自封閉通天路,亂了您的命數,”謝挽幽加重語氣:“所以,這並不是您真正的命運,您本該飛昇上界,然後繼續懸壺濟世,我不過是要糾正這一切而已。”
“何為命運?我正在走的這條路,就是我的命運,”沈宗主肅容道:“你想最後爭取一把,為師阻止不了你,可你一定記住,若最後還是沒達成所願,你就得放下,切莫鑽了死衚衕。”
謝挽幽用力點頭,答應了下來。
*
待修真界局勢稍稍穩定,謝挽幽收拾了東西,準備前往人間。
得知謝挽幽的打算後,封燃晝同樣處理好魔域的事,陪同她一起前往。
穿過界壁,四周的靈氣瞬間變得稀薄,時隔一年,謝挽幽再次回到了人間,山河仍在,一切卻已是物是人非。
謝挽幽想起一年前的事,對封燃晝感慨道:“一年前,我和小白坐著我師姐的飛行法器進入修真界,還因為醉靈氣暈了老半天,那時只想在碧霄丹宗養老,根本沒想到會發生後面的事。”
謝灼星從謝挽幽領口鑽出一顆毛絨絨的小腦袋,贊同地點了點頭。
他還記得這件事。
謝挽幽揉了揉身前的小腦袋,低頭看向下方的人間。
人間正值冬季,一出界壁,便有一陣夾雜著冰雪的料峭寒風撲面而來,謝挽幽一時不察,掩住口鼻咳嗽了幾聲,謝灼星忙用毛絨絨的尾巴遮住謝挽幽的面龐,為謝挽幽擋住風雪,載著謝挽幽的大白虎則開始下降,落在了一片被白雪覆蓋的樹林當中。
謝挽幽攏了攏身後的狐裘披風,說話間,哈出一道道白汽:“失算了,沒想到人間這麼冷。”
大老虎載著她走到一處避風點,謝挽幽吞了一枚丹藥,捂著小白暖了暖手,方才感到好了一些。自從她從鬼門關回來後,身體就更差了,雖沒到風吹就倒的地步,但也沒好到哪裡去。
——本來她這魂魄就是天道撿回來的,湊合活吧。
謝挽幽說:“先看看人間怎麼樣了,聽那個疫病的症狀,感覺像是喪屍,我得過去瞧瞧。”
謝灼星好奇地問道:“孃親,喪屍是什麼?”
謝挽幽:“不好解釋,大概是一種會瘋狂咬人,傳播疫病的活屍?”
謝灼星耳尖抖了抖,害怕地耷拉了下來:“好像有點可怕……”
的確很可怕,謝挽幽和封燃晝去人間看了看,發現形勢比他們想象的要嚴峻許多,有不少城池已經淪陷,並且疫病還在以一種可怖的速度傳播。
更糟糕的是,人間三國原本岌岌可危的和平局面也因疫病而被徹底打破,君王昏庸無道,大臣貪圖享樂,戰爭因上位者的狼子野心而愈演愈烈,百姓一面因疫病家破人亡,一面又因戰亂而流離失所,可謂民不聊生。
“人間大亂,三個王朝的氣數就要耗盡,即將走向傾覆。”
謝挽幽與封燃晝一同站在高處,遠眺著這一場愈演愈烈的人間亂象,寒風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