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片白紙,它們多多少少都攜帶著血脈傳承帶來的破碎記憶。
那些記憶碎片裡,有些碎片裡就記錄著神獸先輩在上界的所見所聞和悠閒生活。
如果有見過光明,又如何能忍受黑暗?
燮舌問過一圈,無一混血反對,他當即興奮地扒著籠子:“那還等什麼,咱們開幹啊!”
“可是怎麼幹?”
燮舌:“你問我?你覺得我像是長了腦子的樣子嗎?我腦子裡全是吸來的腦漿!”
像是為了證明,它從口器裡擠出幾滴紅白相間的漿液:“看吧,是不是腦漿?”
姒蛇乾嘔了一聲,整條蛇要崩潰了:“等老孃出去,一定要把你那該死的口器打斷!”
這時,巡查的人已經換好班,聽到一點聲音,疾言厲色地走了過來:“說什麼呢,不想死的都給我閉嘴!”
燮舌切了一聲,無趣地縮了回去,順便把口器上的腦漿甩在了此人身上。
等到下一次換班,混血們也有了大致的計劃。
冕策道:“我看第一步就是把景易引過來,這貪生怕死之輩一直龜縮在神啟,如果不把他引到防守薄弱的魔域,在神啟里根本沒法下手。”
姒蛇十分贊同:“得把事情鬧大點才行,誰來當引子?”
盲寸:“我來!我跑得快,到時候你們假裝追我,把景易引過來。”
姒蛇道:“那我負責抽暈他!”
“我我我!我負責吃掉他的腿!”
“我要他的手,咒術師的手一定很好吃吧?”
燮舌則陰惻惻道:“我就不一樣,我要吸乾他的腦花!”
此話一出,引來了數道嫌棄的目光。
燮舌簡直萬分不服氣:“你們在嫌棄什麼,口器有什麼不好,吃東西都最快!”
回應它的是混血們的無視與白眼。
“……”
*
混血們說幹就幹,當天晚上,盲寸便開始發難,它在其他混血的幫助下衝破了牢籠,使用了謝挽幽給它的能暫時遮蔽控制的咒術。
它這邊咒術一斷開,神啟內的景易馬上感應到了。
景易愣了片刻,發現自己並沒有感應錯,倏然站起身。
是斷開,不是因宿主死亡而自動消失!
是誰破解了他的咒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破解他的咒術?
景易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人影,隨著歲月的流逝,那個人影已經變得無比模糊,可隨著他的回憶,那人模糊的身影又奇蹟般重回清晰。
景易腦海裡浮現出一個名字。
江映塵。
是他嗎?
那個被他斬斷手指,丟到魔域,毀掉所有前程的……師兄?
景易焦躁地來回踱步。
江映塵,他、他怎麼可能還活著?
就算他活著,他也十指盡斷,不可能再長出新指,他怎麼可能再拿咒筆,甚至破壞他的咒術?
景易心中驚疑不定,一面覺得荒謬,一面又開始動搖。
可是萬一呢,萬一江映塵他就是命大,沒被魔修們玩死,萬一他就是踩了狗屎運,找到了能斷指重生的仙藥呢?
他曾對江映塵做出那樣的事,江映塵怎麼可能不來報復他?
而剛剛的斷聯,難不成就是他的手筆……
想到這裡,景易額頭上不由冒出冷汗。
江映塵能破解一隻混血身上的咒術,肯定能破解第二隻,若是不趕緊解決江映塵,任由他破解所有混血身上的咒術,那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