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者的心神?還是尊者覺得,當年尊者一怒之下將我逐出玄滄劍宗,是尊者正常情況下會做出的選擇?”
容渡微微一愣,聽到謝挽幽繼續說道:“向君澤為了激發你的心魔,自然會挑壞的事說,他想讓你自責,當然會避而不談別的事,把錯全推在你的身上。”
容渡:“這些……可能只是你的猜測。”
“就算不是我想的那樣,這件事也已經過去了很久,”謝挽幽緩聲道:“人是要往前走的,我已經走出來了,尊者也該釋懷。”
“你不恨我?”
謝挽幽笑了笑:“就算恨,也該恨那個從中作梗的小人。”
容渡見她神色淡然,不像是沉溺於仇恨的模樣,目光不由微動。
比起從前那個會將愛恨都寫在臉上的少女,如今的小徒弟,顯然已經成熟了許多。
謝挽幽:“總之,尊者你別多想,如今治好心魔最要緊。”
容渡看著她鬢間的玉簪,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點了點頭。
謝挽幽便對他一拱手,打算告退,可就在這時,容渡卻像是忽然想起什麼,遲疑著喊住了她:“對了,你跟你五師伯……”
謝挽幽驚訝地轉頭看他。
但容渡話說一半,又不問了,搖了搖頭,便放她離開。
“不過,你跟挽幽,究竟是怎麼回事?”
窗前,玄極真人終究是將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封燃晝頓了頓,簡略地答道:“四五年前,我在魔域遇到了她。”
玄極真人神色微怔,從他一句話裡,聯想到了許多事:“那小白……”
封燃晝沒再說話。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玄極真人彷彿從這種緘默中猜到了什麼,按了按太陽穴:“……我知道了。”
離開
深夜時分, 月明星稀。
謝挽幽輕輕推開門,摸黑進了屋子,透過灑落在床前的月光,看到了被子底下鼓起的一小團。
在床邊坐下, 謝挽幽輕輕掀起被子的一角, 便看到蜷縮成一團的幼崽, 蓬鬆的尾巴被它枕在腦袋底下,它睡得很香,耳尖都垂了下來。
謝挽幽原本滿心想著的都是接下來的佈局和謀算,看到它這幅軟乎乎的小模樣,一顆心一下子軟得不行,忍不住伸出手, 輕輕將掌心放在它的小腦袋上,用指腹捋了捋它額上的毛毛。
睡夢中被撫摸的幼崽下意識發出了小小的哼唧聲, 嗅到熟悉的氣味後,在她的掌心中一翻身, 信賴地露出了小肚皮。
謝挽幽彎起唇角, 俯下身, 在它的小腦袋上親了一下,然後習慣性聞了聞,小東西睡前喝過加了一點糖的靈獸奶,溫熱柔軟的毛毛上有一股甜甜的奶香。
太好聞了, 謝挽幽多吸了幾口,起身看著崽崽毫不設防的睡顏,心裡忽然有點酸澀。
她今晚跟封燃晝一同行事, 怕出什麼意外,便將小白留在了房間裡。
謝挽幽只要一想到它一個小崽崽守在房間裡, 孤零零地等自己回來,自己喝奶,自己跟自己玩,直到困得不行,躲進被子裡睡覺的場景,就感到有些心疼。
她捻了捻小白的小鬍鬚,滿心憐愛。
怎麼這麼乖啊。
謝挽幽正想再俯身親一下崽崽,外面忽然傳來一點動靜,謝挽幽只好站起身,過去開了門。
不出意外,門後之人正是封燃晝。
月色如水,落在他的銀髮上,仿若籠上了一層淺淡的朦朧光暈,他背對著月色,昳麗的眉眼因投落的陰影而顯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