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你還會回來。”
窗外的枯枝在寒風中搖曳,遠處山巒上,縈繞的霧氣將落滿雪色的山峰遮掩得若隱若現。
酒過三巡,懸遊道人已經不行了,全然不顧形象地拽著沈宗主的衣袖不撒手,就差坐在地上撒潑了:“你把挽幽給我當徒弟!我要挽幽當我徒弟!我一個徒弟沒有,你卻有三個,分我一個怎麼了!”
沈宗主撐著頭,額角突突地跳。
半晌,他冷冷看了懸遊道人一眼:“你當真這麼想要徒弟?”
懸遊道人以為終於說動了他,自然欣喜點頭。
沈宗主長嘆一聲:“如此,我明天便安排一下,必定叫你滿意。”
懸遊道人眼睛一亮:“當真?”
沈宗主扯了扯袖子,已經精疲力盡,不願再跟他說話。
三歲半的小白都沒他一個百歲老頭鬧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懸遊道人終於得償所願,自然是無比的春風得意。
一晚
彼時, 離開玉霄殿的謝挽幽尚不知曉隔日會發生的事,見懸遊道人執著此事,也很好奇師尊會如何處理。
當晚用通訊符跟封燃晝聯絡時,謝挽幽說起了這件事, 封燃晝聽了, 卻是不以為意道:“碧霄宗主處事圓滑, 老狐狸一個,懸遊道人有勇無謀,哪能鬥得過他?多半會被碧霄宗主忽悠得團團轉吧。”
謝挽幽撐著下巴細思片刻,封燃晝嘴雖然損了點,但分析得確實挺有道理。
這時,謝灼星好奇的稚嫩聲音脆脆地響起:“宗主爺爺也是狐狸嗎?小白下次是不是可以叫他狐狸爺爺呀?”
謝挽幽不由一笑, 封燃晝隨口打個比方,笨蛋崽崽竟然信以為真了, 她解釋道:“只是一個比喻而已,宗主爺爺不是狐狸, 是人哦。”
謝灼星似懂非懂地點頭, 封燃晝看到了, 不由道:“你在這裡點頭,你孃親又看不到。”
謝灼星就湊近通訊符,稚嫩聲稚氣地認真說:“孃親,小白明白啦!”
謝挽幽心下不由一陣發軟, 特別想把它攏在手心裡,狠狠親一頓,口中軟軟問:“小白寶寶下午做了什麼呀?有沒有想孃親~”
謝灼星原本趴在通訊符旁邊, 聞言馬上晃了晃尾巴尖:“想了,超級想的!”
回答了最要緊的問題, 謝灼星又認真地回答起別的問題:“下午小白在陪狐狸叔叔畫畫,狐狸叔叔又丟了好多紙團,還很生氣地罵了黑影叔叔,黑影叔叔很傷心,被狐狸叔叔罵得變成了水……”
謝挽幽震驚之下打斷道:“化成水……什麼顏色的水啊?”
封燃晝總不至於當著孩子的面把屬下宰掉吧?
“黑影能化作影子,這是他的能力。”封燃晝面無表情地展開一張紙,語氣微重地糾正:“不是水。”
提到水,謝灼星又嘀嘀咕咕地對著通訊符說:“狐狸叔叔一下午都沒喝水,孃親說過,不喝水,人身體裡會長石頭的,狐狸叔叔身體裡會不會也長石頭呀?”
謝挽幽:“噗——”
封燃晝皺眉,終於擱下筆:“……什麼亂七八糟的,為何不喝水體內就會長石頭?”
謝挽幽輕咳一聲:“小白說的是腎結石……但是修仙之人不講究這個,沒事沒事,不用在意。”
封燃晝狐疑地盯著通訊符看,懷疑謝挽幽在誆他。
見幼崽似乎還要跟謝挽幽說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封燃晝眼疾手快地捏住幼崽的後脖頸,鎮定道:“該睡覺了,跟你孃親說再見。”
用這招對付幼崽,效果立竿見影,感受到來自命運後脖頸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