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辯還來得及嗎?
懸崖夜鬥
場面一時間陷入了僵持。
綿綿細雨中, 沉默在無聲中蔓延。
隔著雨幕,謝挽幽看到,渡玄劍尊一身白衣染上了溼意,向來纖塵不染的袍角也沾上了泥水, 顯然已經在這裡佇立了許久。
謝挽幽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又聽到了多少, 她的目光在封燃晝俊美的側臉和渡玄劍尊鐵青的昳麗面龐上轉了一圈,只覺得這場面很是抓馬……
也不知對峙了多久,或許只是一剎那,容渡終於開口,聲調比蔓延在山林中的寒意還要冷幾分:“還不下來,打算待到什麼時候?”
謝挽幽猛地從被渡玄劍尊撞破的震撼中回過神, 短暫的驚慌後,她的耳根騰地紅了, 莫名的心虛感促使她乖乖地鬆開了封燃晝的脖頸,試圖從他背上下來。
扣在她腿彎上的手臂卻倏然一緊, 封燃晝沒讓她下去。
謝挽幽急死了, 戳戳他的背, 暗示他放自己下來。
渡玄劍尊太過嚴厲,對於容渡,她向來是有點犯怵的,更別提在容渡面前跟封燃晝做一些親密行為——這感覺大概就跟在班主任眼皮下談戀愛, 戀愛物件還是班主任的學長一樣獵奇。
實在有點挑戰她的臉皮下限。
容渡注意到他們倆人之間的小動作,表情森寒得像是要殺人。
封燃晝不像謝挽幽,並不將師弟如刀刃般的神情放在眼中, 穩穩揹著謝挽幽,口中淡然道:“山路崎嶇難行, 師侄屢屢腳滑,我揹她下山,師弟有何疑問?”
面對這個最討厭的師兄,容渡始終無法維持冷靜,聽了這句鬼話,語氣幾乎可以稱上咄咄逼人:“她自己沒有劍,需要你背?”謝挽幽背上的拂霜劍難道是擺設嗎?
封燃晝挑眉道:“貿然動用靈力對她身體不好。”
這話說得……謝挽幽自己都聽不下去,忍不住瞥他一眼。
御劍下個山而已,能用多少靈力?
容渡簡直要被封燃晝氣笑了,反唇相譏:“師兄,你自己也被天雷所傷,近日方能短暫地變回人形,便要去背別人下山……我竟不知,師兄何時變成了這般助人為樂之人?”
封燃晝饒有趣味道:“對謝師侄,我可以是這樣的人。”
容渡:“……”
謝挽幽實在不忍直視,痛苦地扶額。
為什麼非得跟渡玄劍尊爭這一口氣,惹師弟生氣也是你的隱藏惡趣味之一是嗎?
容渡似乎也是忍無可忍,疾言厲色地剮了謝挽幽一眼:“還不下來!”
謝挽幽也想下去,可封燃晝扣著她不放,她有什麼辦法?
眼下的氣氛實在太詭異了,謝挽幽有些窒息,只想快點擺脫當前的抓馬場景,乾脆閉眼編了個理由:“尊者,其實……我在山路上腳滑了一下,崴腳了。”
“……”
容渡的眼神裡寫滿了恨鐵不成鋼。
謝挽幽社死得不行,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小團,躲在了封燃晝背後。
“師弟可聽清了?”封燃晝語氣裡多了一絲笑意:“雨下大了,我這便送師侄回去,麻煩師弟讓下路。”
容渡沒讓,目光銳利地逼視著他,身上滿是肅殺之意。
封燃晝渾然不覺,揹著謝挽幽,與他擦肩而過。
謝挽幽下意識回頭看容渡,容渡沒有出手阻攔他們,瞪她一眼,冷聲道:“晚上來我殿裡,給我一個解釋。”
謝挽幽:“……”
這跟班主任的“放學別走”有什麼兩樣?
謝挽幽一路精神恍惚,就沒有關注封燃晝帶她去了哪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