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謝挽幽微微蹙眉,他含笑補上一句:“換天元宗主為我治療後,雖然我的身體恢復的速度變快了許多,但我總覺有點不太爽利。”
他這麼一說,讓本想轉頭就走的謝挽幽改變了主意:“不太爽利?是哪裡不太爽利?”
薛大公子見她感興趣,輕咳一聲,緩緩道:“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心口和頭都偶爾犯疼。”
聞言,謝挽幽心念微動,天元宗主頂替懸遊道人的位置後,薛大公子的恢復速度便快了許多,謝挽幽總覺其中有幾分古怪,如今薛大公子說出身上異樣,還主動提出讓她查探,她真的有點心動了。
薛大公子的病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後所牽扯到的陰謀與爭端。
出於這層考慮,謝挽幽最後還是同意了給薛大公子診脈。
薛大公子伸出手,露出青筋分明的蒼白手臂,謝挽幽不想直接碰到此人的面板,墊了一塊手帕上去。
薛大公子眯起眼:“你師尊給我診脈的時候,似乎沒用到手帕。”
謝挽幽敷衍地糊弄他:“其實這是個法器,我技藝不精,才需要用法器輔助。”
薛大公子冷笑:“……謝姑娘,你覺得我看上去像是很好騙的人嗎?”
不好騙,但真的很欠打。
謝挽幽忍住給他一拳的衝動,凝神細探他的脈搏和靈脈,她正是需要靜心的時候,偏偏薛大公子一定要問來問去:“冒昧一問,謝姑娘可有意中人?”
知道冒昧你還問,謝挽幽毫不猶豫道:“有了。”
薛大公子打量著謝挽幽,她眉宇間有一種毫無感情的漠然,殷紅的唇瓣緊抿,渾身都散發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酷氣息,可她不知道,她越是露出這幅不可褻玩的模樣,只會越發地誘人撫摸。
薛大公子喉嚨滾動,勾起唇角問道:“是麼……那人可有我這般有權勢?”
謝挽幽已經十分不耐煩了:“薛公子,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的意思是,離開他,跟著我,”薛大公子意味深長道:“我能給你更好的東西。”
說著,他極富暗示性地用指腹撫過謝挽幽的手背,曖昧不已。
謝挽幽渾身汗毛瞬間都豎了起來,腦海裡轟的一聲,她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動作便比思緒更快一步——謝挽幽一個條件反射,下意識對薛大公子飽以老拳。
結結實實的一拳,正中薛大公子面門。
薛大公子像是沒料到這神來一拳,被砸中臉後,整個輪椅都被這股衝擊力帶得飛速往後滾了出去,直至撞到樹才停下。
謝挽幽眼睜睜看著對方痛苦地捂著臉,隨後,一行鮮紅的鼻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下來,足可見謝挽幽剛剛那一拳毫不含糊的巨大威力。
謝挽幽:“……”
薛大公子:“……”
謝挽幽揍了人,臉色卻比薛大公子還難看,她一邊掏出手帕擦手,一邊毫無誠意地冷笑道:“啊,真是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這樣,一旦被陌生人碰,就容易應激。”
薛大公子反倒陰沉地笑了:“很好,你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敢對我動手的女人。”
“……”謝挽幽想,要不還是把他悄悄毒死算了,聲音也冷了下來:“薛公子自重,否則我不僅會成為第一個對你動手的女人,還會成為第一個廢掉你的女人。”
薛公子:“你——”
謝挽幽實在不想再看見這個垃圾,從脈象中得到她想要的資訊後,也不管薛大公子說什麼垃圾話,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