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主簡直焦頭爛額,嚴峻的局勢已經不容他多想。
事發後的第七天,葉家主再也扛不住接踵而至的打擊,強行押著哭得眼睛紅腫的葉顏熙,親自去了玄滄劍宗一趟。
聽到他們的來由後,負責通報的玄滄弟子皺眉,上上下下地打量這些狼狽不堪的葉家人,語氣不虞道:“你們葉家被煉器師針對,關我們小師妹什麼事?我們小師妹天天在宗內勤奮練劍,哪有功夫認識什麼煉器師?”
葉家主心裡其實也是這麼想的,可他沒有辦法啊,再不想辦法補救,葉家就快被擊潰了,除了死馬當活馬醫,他還有什麼別的辦法?
反正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姑娘,能有多少城府,想必隨便哄哄就好了。
葉家主僵硬地笑了笑:“總之,麻煩小友替我們通報一聲,我們的確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
那個玄滄弟子看他們一眼,不情不願地御劍往山上飛去。
葉顏熙瞪著他離開的背景,臉色十分難看,心裡惡狠狠地想,她今天去跟謝挽幽道歉,謝挽幽還不知道要怎麼得意呢。
光是想想,葉顏熙都感到噁心。
可為了葉家,為了她能重新當回她風光無限的大小姐,她偏偏不得不忍耐。
葉顏熙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在心中大罵謝挽幽,一邊煩躁地等著那個玄滄弟子回來,然後趕緊領他們進去。
什麼破地方,冷死人了。
在葉顏熙不耐煩的等待中,那位玄滄弟子回來了。
葉家主在冷風中站了這麼點時間,臉已經凍僵了,語氣也有些冷硬:“現在可以進去了吧?”
葉家人聞言,跺了跺發麻的腳,抬步就要往裡走。
可那玄滄弟子卻攔住了他們,淡淡說:“你們不用進去了。”
葉顏熙不敢置信,霍然抬起頭:“為什麼?我可是來跟她道歉的!”
你這態度可不像是道歉的,鬱初瞥她一眼:“小師妹說這件事不是她讓人做的,看你們這麼慘,道歉就省了,讓你們接下來好自為之。”
葉顏熙聲音開始顫抖:“不是她,還能是誰?”
找不到被針對的源頭,就意味著葉家還要繼續衰弱下去。
無法從任何地方購買法器,真要算起來,這不是什麼大事,畢竟葉家可以找人代賣,但壞就壞在這件事背後的深層含義。
這意味著,他們葉家被人針對了,一旦幫助他們,很可能也會遭到同樣的抵制。
人都是趨利避害的,這樣一來,葉家就成了旁人避之不及的存在,更有甚者,會透過故意打擊葉家的方式,去討好那些煉器師。
照這樣的趨勢下去,葉家很快會被踩入泥潭,從今往後,所有曾被他們欺負過的勢力都會來欺負他們。
葉顏熙不敢去想象那樣的未來,六神無主地抓住了葉家主的手。
一股夾雜著冰霜寒意的冷風撲了過來,葉家主望著玄天山巍峨的山峰,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
謝挽幽倚在窗前,看著屋簷上長出的冰錐,詢問另一邊的封燃晝:“葉家的事,是你做的?”
封燃晝低沉的聲音從閃著光的通訊符裡傳了出來,彷彿早有預料,閒適地問道:“怎麼,葉家的人來找你了?”
他沒有否認,謝挽幽就估摸著,這事恐怕真是他做的:“說是來跟我道歉,但我懶得跟他們虛與委蛇,怪浪費時間的,就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