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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宗主說:“在這裡,可以把面具摘了。”
謝挽幽就乖乖摘下了面具,把面具放在了膝蓋上。
天元宗主看著她年輕的姣好面容,心下柔和些許。
果真是個年輕氣盛的孩子,明知自己處在咒師控制下,還敢對咒師動手……不愧是他看重的弟子人選。
有這股子膽量和心氣,已經比他門下所有的弟子都要強了。
至於被謝挽幽刺穿大腿的咒師,天元宗主並不覺得這是多惡劣的大事,畢竟咒師只要手還能用就行了,其他的地方能不能用,這並不重要。
對神啟來說,景易也不過是一個高階工具罷了。
謝挽幽不知道天元宗主要對她說什麼,想了想,主動問道:“祁宗主,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天元宗主回過神,淡淡問道:“你現在的煉丹等級是多少?”
謝挽幽遲疑了一下,老實答道:“六品完美……我已經卡在瓶頸很久了。”
說著,她垂下睫毛,似是有些懊惱。
天元宗主聞言,卻是目光微暗。短短一年的時間,謝挽幽竟已經從一品到了六品完美,這樣的天賦可真是……
就這樣浪費掉,未免也太可惜了。
天元宗主緩緩撫摸著大拇指上的扳指,注視著對面的謝挽幽,沉吟片刻:“煉丹都是如此,越到後面,越是會遇到瓶頸,沒有良師引導,難免會走錯許多路。”
謝挽幽果然露出了些許驚慌的神色,她捏了捏衣角,黯然道:“可那天……我已經被師——沈宗主趕出碧霄丹宗了。”
天元宗主自然知道這件事,畢竟此事除了仙盟盟主,也有他在背後一手推動。
就是為了讓謝挽幽被沈青霜逼走,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他才故意把謝挽幽加入仙盟的訊息洩露給了沈青霜。
沈青霜此人,一貫眼裡容不得沙子,假清高,偏要死守什麼正道底線,得知自己弟子背叛他的那一刻,想必會大受打擊吧。
這樣的想象,不由讓天元宗主心中生出了陰暗而扭曲的快感。
也是時候收網了。
天元宗主倚在椅背上,面色淡然地對垂頭喪氣的謝挽幽說道:“既然如此,不若入我天元丹宗門下。”
謝挽幽似是沒想到他會朝自己提出橄欖枝,抬起頭,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這可以嗎?”謝挽幽顯然有所動搖,不知想到什麼,面色微紅,閃爍的目光中亦多了幾分羞赧和不好意思:“其實我也曾想過轉投天元丹宗門下,可試煉大比那天,我惹得祁宗主很生氣,所以實在無顏再對祁宗主提出這種請求……”
天元宗主眼神莫測地盯著謝挽幽,謝挽幽說得沒錯,他之前的確對謝挽幽很是惱火,被一個後輩當眾落面子,一貫驕傲的他怎能容忍?
但看謝挽幽現在一副大為後悔的樣子,天元宗主心裡的那股火就散了,像是出了一口惡氣,心情十分舒暢。
——大概就跟“昨日你愛答不理,今天你高攀不起”的爽感差不多。
天元宗主心下舒爽,面上還是要維持天階煉丹師的風度的,眼角的皺紋稍稍舒展開來:“都過去了,我不是會計較那些小事的人。”
謝挽幽於是露出欣喜的神色,適時狂吹:“您真是太寬容大度了,不愧是能加入神啟這種龐大勢力的煉丹宗師!”
天元宗主淡淡地“嗯”了一聲,開口道:“以後你就留在我身邊,跟我一起專攻‘創神計劃’ ,除了研究‘神’,其他的都是旁門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