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是我們的孩子。”
這點倒是沒有騙人。
回完少年的話,謝挽幽轉頭看向小白,有點苦惱該怎麼跟崽崽說這件事,然而少年就在前面,她總不能說沒親過,只好含糊道:“對,小白睡著了,所以不知道……”
崽崽還小,不知道她和封燃晝剛剛說的話只是權宜之計,等他們離開無恨谷後再跟崽崽解釋,應該也來得及。
聽到孃親承認真的跟狐狸叔叔親親了,幼崽眼中瞬間出現了三分茫然,三分震驚,四分不敢置信。
它睜大眼睛看向封燃晝,不知想到什麼,展開羽翼飛到封燃晝的肩上,滿臉嚴肅地在他的脖頸和臉頰上四處嗅聞。
封燃晝一巴掌包住它的小圓腦袋,沒好氣地問:“聞什麼?”
謝灼星被他捂住整張臉,努力探頭往他頸邊湊,悶聲悶氣地說:“小白……要找出孃親親過的地方。”
它才不信狐狸叔叔能得到孃親的親親。
封燃晝:“……”
幼崽的想法,他真的不理解。
少年不知從他們的話語裡窺到了什麼,耳朵一紅,結結巴巴地斥責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說什麼呢……快別說了,羞不羞人!”
說罷,他匆匆引他們到了一扇硃紅雕花的門前,丟下一句“在這等會兒,懸遊大師馬上就到”便閃身離開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謝挽幽哭笑不得地把還貼在封燃晝身上嗅聞的小白抱了下來,輕咬它的耳朵尖一口:“小笨蛋。”
謝灼星歪了歪頭,不明白孃親為什麼說自己是小笨蛋。
封燃晝在旁邊看著,抱臂輕哼一聲。
就在這時,那扇硃紅大門嘎吱一聲,自發打開了。
謝挽幽和封燃晝對視一眼,抬腳往裡面走去。
剛進門,入目的便是滿屋的華美物件,極盡奢華之能,空氣中隱隱浮動著一股藥香,繞過朱漆金破圖風,便踩上了一張硃紅地毯。
謝挽幽本在觀察周圍的擺設,忽然聽到腳下傳來細細的慘叫聲,一低頭,就看到地毯裡不斷穿梭的一張張扭曲人臉,其中一張人臉正被她踩在腳下——那陣慘叫聲就是從它嘴裡傳出的。
謝挽幽僵硬著抬起腳,那張人臉便飛快遊走了。
封燃晝挑眉道:“這是拘魂毯,跟拘魂鼎差不多,新奇之處就在於可以把仇敵的魂魄拘在裡面,日日夜夜踩著洩憤。”
謝挽幽:“……出發點是好的,煉製這毯子的煉器師有點意思。”
聞言,封燃晝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哪裡有意思?”
謝挽幽一腳一個慘叫的人臉,深吸一口氣:“別人步步生蓮,他步步生臉,很會創新。”
說出這句話後,謝挽幽聽到身邊的封燃晝低低一笑,不由轉頭看去,發現封燃晝唇角上揚,神色中難得不見絲毫陰霾。
笑什麼笑,她說的不對嗎?
踩著人臉毯,謝挽幽也無心觀察房間裡的情況了,徑自看向不遠處一張紫檀木的八仙桌。
桌上放著鎮紙、硯臺,還有幾摞高聳的厚重典籍,桌旁一個大肚敞口的青花壇子,裡邊矗著十幾卷宣紙畫軸,一個紅衣俊美男子端正地坐在桌後,貌似沉肅地盯著手裡的卷軸看。
謝挽幽估摸著這就是傳聞中的懸遊道人了……竟然意外的年輕。
她本以為懸遊道人既是師尊故交,應該跟師尊的年紀差不多,但真正見到懸遊道人的真容後,謝挽幽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不免生出一絲違和感。
遲疑了片刻,謝挽幽對上方的紅衣男人行了個禮:“晚輩謝挽幽,拜見懸遊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