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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宗保護不了她,”容渡此時才流露出幾分壓抑的焦慮,他用手指摩挲衣襬,淡紅的唇幾乎抿成一道直線,透出執拗的冷酷意味:“劍道,才是唯一的正途。”
玄明道人暗自為師弟的這份偏執心驚,勸道:“我知道你不忍讓她再次受到傷害,可就算為人師長,我們也不能為弟子決定往後的路,路該由弟子自己選。”
“她已經走錯一次了,那時,我沒能阻止她。”容渡搖搖頭:“這次,我絕不能再放任……”
話音落下時,他起身朝外走去。
玄明道人擔憂地看著師弟的背影,欲言又止。
師弟的心病,似乎越發嚴重了。
玄明道人頓了頓,從袖中摸出一個透明的琉璃瓶。
瓶中裝著幾根白色的獸毛,玄明道人垂著眼睛盯著瓶子看了片刻,終是嘆了一口氣:“五師弟啊,又是一年了。”
……
謝挽幽回到原地,跟容知微和晏鳴殊匯合。
容知微擔憂地問:“小師妹,剛剛沒跟師尊吵架吧?”
“算是吧,”謝挽幽想起渡玄劍尊方才吐血的模樣,頗有些心虛,轉而問道:“我們說完後,他便吐血了……是舊傷發作了嗎?”
謝挽幽見容知微和晏鳴殊雖是一愣,卻沒有很驚訝的模樣,就知道渡玄劍尊吐血,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果然,晏鳴殊低聲解釋道:“這些年,師尊的心魔愈演愈烈,一旦氣急攻心,就會咳血……我和時間之前去元空秘境,就是為了給師尊尋找萬藥靈乳。”
謝挽幽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心魔?”
容知微點頭,隱晦地提了一句:“是很久之前就有了苗頭。”
謝挽幽就明白了。
大概是以前發生過什麼,埋下了心魔的種子,而原主離宗的事,便成了加劇心魔的導火索。
謝挽幽腦海裡有什麼一閃而過。
她那五師伯是什麼時候隕落的來著,那時渡玄劍尊好像也在……
挑釁
那點靈光一閃而逝, 謝挽幽沒來得及深入思索,最後只草草得到了最淺層的一個答案——
渡玄劍尊的心魔,可能與五師伯有關。
五師伯既然已經隕落,那渡玄劍尊的心魔也就再沒有解法。
謝挽幽心中暗暗思忖著, 跟容知微和晏鳴殊道別後, 便回了自己的房間。
她估摸著這個點, 小白應當已經醒了,推門進去後,果然看到被子底下鼓了一個小包,正在鑽來鑽去。
謝挽幽輕手輕腳地靠近,然後出其不意地撲上去,兩手按住被子, 將被子底下的小東西困在了一方區域裡:“抓到一隻貓貓蟲!”
小鼓包動了動,見沒法掙脫出謝挽幽的魔爪, 被子底下很快傳來謝灼星軟軟的求饒聲:“小白輸了,孃親放了小白吧~”
謝挽幽故作正經地說:“好吧, 但輸了的人要接受懲罰。”
說罷, 她便一把掀開被子, 將它整隻崽崽翻了過來,握住它兩隻粉嫩的爪爪,低頭各親了一口,無情宣判了它的命運:“那就是被孃親懲罰親親!”
謝灼星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被親得咯咯直笑,爪爪同時開了個花:“孃親,癢癢。”
謝挽幽捏著它的小爪爪:“就是要親得你癢癢, 不然怎麼能叫懲罰呢?”
謝灼星尾巴尖左右搖晃,隨著謝挽幽又親了它的爪爪一口, 它再次發出了開心的笑聲。
“小笨蛋,”謝挽幽看著它笑,也微微翹起了唇角,心頭那些盤桓不去的焦躁不知何時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