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
謝挽幽感到雙臂上的咒術正在發燙,知道這是景易在操控剛剛繪在她手臂上的咒術正在起效。
由於防護咒文的存在,這些咒術對她造成不了影響,但謝挽幽演還是要演的,當即抱著手臂,一臉痛色地倒下。
景易是真痛,她是假痛,這樣一算,是她贏了。
他們這裡的動靜很快引來了神啟的人,為首的黑麵具步履極快,皺眉看了眼房間裡的情況,沉聲叫停:“景易,誰允許你私自操控咒術!”
他一開口,謝挽幽就辨認出了這個聲音。
竟是天元宗主,祁元景。
謝挽幽心念徒轉之間,那邊景易不甘不願地停下了咒術,謝挽幽汗涔涔地從地上爬起來,收回了拂霜劍。
天元宗主先去檢視了景易的大腿,他的腿被拂霜劍毫不留情地扎穿了,血流了一地,由於冰靈氣的作用,血中還凝結出了許多血渣子。
眼看景易快被活活疼暈過去,天元宗主給景易服了一顆丹藥,銳利的目光掃過謝挽幽,沉聲詢問道:“怎麼回事?”
不等景易開口,謝挽幽惡人先告狀:“他趁著給我繪咒,多次羞辱我,我一時心神不定,拂霜劍就失去了控制……”
景易頭暈目眩,下意識想辯駁,卻再次被謝挽幽打斷。
謝挽幽聲音顫抖道:“我加入神啟,就是為了日後能不被他人踐踏,如果我在神啟還要被人侮辱,那我來這裡又有什麼意義?”
天元宗主皺了皺眉,看向景易:“是否確有此事?”
景易咬牙:“我只是……誇讚了劍主一下而已,我又沒做什麼,反倒是她,只是 強制晉升
天元宗主承認, 對於謝挽幽,他始終是有些不甘心的。
謝挽幽是個很優秀的孩子,不管是哪個高階煉丹師,看到這樣驚才絕豔的孩子, 應該都會無可避免地生出惜才之意。
他也不例外。
他追尋半生, 始終找不到一個合他心意的弟子繼承他的衣缽, 就在他幾乎放棄希望的時候,謝挽幽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可惜……謝挽幽最後投入了沈青霜的門下。
他跟沈青霜鬥了大半輩子,比了大半輩子,天賦比不過沈青霜,修煉的速度比不過沈青霜,就連看重的徒弟, 也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沈青霜。
他怎能甘心?
好在兜兜轉轉,謝挽幽還是離開了碧霄丹宗, 進入了神啟,來到了他的身邊。
因此, 天元宗主覺得, 他跟謝挽幽, 冥冥中一定是有師徒緣分的。
並且,回到他身邊的謝挽幽,已經被權欲消磨了那些多餘的情感,變成了更合他心意的模樣。
怎麼能說沒緣分呢?
天元宗主心中冷冷地想著, 老天總是對沈青霜格外眷顧,沈青霜已經搶走了無數屬於他的榮耀,可總有一些東西, 是沈青霜無論如何也搶不走的。
面前的謝挽幽似乎有些怔愣,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拘謹地在他指定的那把椅子上坐下,仰起臉聽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