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裡泡了片刻後,謝挽幽溼著長髮上岸,披上一件白色裡衣,低頭繫好腰帶。
這時, 她聽到一陣撓門聲,與撓門聲一併傳來的, 則是稚聲稚氣的詢問聲:“孃親,你洗好了嘛?”
“洗好了, ”謝挽幽快步過去開了門, 便看到小傢伙端正地蹲在門口, 晃著尾巴仰頭看她,謝挽幽把它抱起來,照例親親它:“寶寶怎麼不在房間裡等孃親呀?”
謝灼星被親得眯起眼睛,羞赧地說:“湖裡的水很深, 小白怕孃親突然忘記怎麼游泳,所以想守著孃親。”
謝挽幽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孩子是怕自己溺水, 剛剛才會隔一段時間就喚她一聲。
“小笨蛋,”謝挽幽心下微軟, 捏捏它的腮幫子:“謝謝小笨蛋守著孃親,孃親安全地洗完澡啦。”
謝灼星被捏著腮幫子,臉頰兩側的鬍鬚也翹了起來,看上去越發的呆萌。
“是小老虎!”謝挽幽貓癮瞬間犯了,左右各親了它的小鬍鬚一下:“把小老虎的鬍鬚都親掉!”
謝灼星被親得咯咯笑,爪爪都開了花。
一人一崽正母慈子孝,旁邊忽然有人重重咳了一聲。
謝挽幽這才如夢初醒般,抬頭看到柱子後靠著的人,略略尷尬道:“魔尊大人怎麼也在?”那她剛剛對著崽崽犯貓癮的模樣,豈不是全被他收入眼中了?
“有事要同你說。”封燃晝掃她一眼,眼神有些一言難盡。
謝挽幽假裝看不懂,若無其事地摸摸小白的小腦袋:“哦……魔尊大人請說。”
封燃晝一時間卻沒有馬上開口,而是別開眼:“你……就穿這些?”
謝挽幽看了眼自己,魔宮酷熱,她便只在裡衣外披了件外袍,鬆鬆攏著,看著確實沒那麼講究。
不過……謝挽幽不由暗暗想,封燃晝的接受度未免也太低了,她也沒露什麼,他這麼避諱做什麼?
孩子都有了,他堂堂殺人如麻的魔尊,現在還跟她糾結這些。
謝挽幽心下好笑,不免生出幾分惡趣味,想要看看封燃晝究竟能純情到什麼地步,便故意上前幾步,來到了他的跟前,面上卻正經解釋道:“太熱了,而且,我等會兒還要讓小白幫我塗藥,這樣方便一些。”
她一走近,封燃晝便有種後退的衝動,他微微蹙眉,按捺住這個莫名的念頭:“塗藥?”
謝挽幽觀察他的神色,點頭道:“是啊,我自己又塗不到後背。”
說話就說話,湊這麼近做什麼?封燃晝稍稍抿唇,垂眸看向窩在謝挽幽懷裡的幼崽,懷疑道:“它那個爪子,能給你塗好藥?”
被封燃晝質疑,謝灼星頓時睜大眼睛,氣鼓鼓地將爪爪開花給他看:“當然可以!小白收好指甲,不會刺到孃親的!”
“……”封燃晝看著它的粉色爪墊,以及爪縫裡不太明顯的尖利指甲,終究半是無奈地閉了閉眼:“把藥給我。”
“你要幫我塗?”這完全出乎了謝挽幽的意料,她遲疑片刻,推拒道:“這……不太好吧?”
“它還小,把握不好力度,動作也慢。”封燃晝瞥了謝灼星一眼,見它似乎還要說話,先一步道:“折騰到這麼晚,早點塗完早點休息。”
謝灼星聽到可以讓孃親早點休息,這才不跟狐狸叔叔爭塗藥權了。
它氣鼓鼓地啃了自己的爪爪一口。
都怪爪爪不爭氣,變不成手手,才讓壞蛋狐狸叔叔得到了給孃親塗藥的機會!
謝挽幽發現小白的動作,哭笑不得地哄道:“等小白化出人形,就讓小白給孃親塗藥,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