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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走近了,謝挽幽這時才發現,輪椅上的男子戴著一副黑色的絲質手套,手套被撐得很大,顯出幾分怪異。
像是察覺到她的注視,輪椅上的男子低下頭,緩緩摘下了手套,露出了手套下的光景。
手套包裹著的,竟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一對尖利的金屬指套,指套折射著獨屬於金屬的冰冷光澤,與他的手掌緊緊連線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至於他的手指……他已經沒有手指了。
十根手指,盡數被金屬指套代替,切面平整,顯然是被人惡意斬斷。
“請島主放心,”輪椅上的男子溫聲道:“尊上為我煉製的手指,如今的我已能完全掌控,鐫刻防禦咒文不在話下。”
蓮城之夜
原來如此……
謝挽幽心想, 怪不得封燃晝當時只能選擇利用涅槃來擺脫身上的咒文。
原來在那個故事裡,師弟不僅僅把師兄丟到了魔域,出於嫉恨,他還斬下了師兄所有的手指, 令師兄此生此世, 再也無法繪製咒文。
封燃晝身為煉器師, 為江大師——也就是江映塵煉製了一副指套,可江映塵一時間並不能很好地掌控指套,封燃晝急於擺脫神啟的控制,已經等不及了,無奈之下,只能選擇了涅槃。
這麼多年過去了, 江映塵透過勤學苦練,終於又能再次繪製咒文, 正是因為這樣,封燃晝才重新找到了他, 請他為謝挽幽設下防禦符文。
江映塵為人有些孤僻, 他並不多說廢話, 直接進入了正題,領著謝挽幽進屋設咒。
黑衣女子推著輪椅,動作很小心,進屋後, 又幫他一一取出了繪製防禦咒文所需要的用品,顯然對咒文很是瞭解。
繪製咒文,最重要的是手穩, 繪咒要求咒師的手不能有絲毫顫抖,一筆不斷才有機率成功, 所以,江映塵的師弟才會斬去他的手指,以此斷絕他繪咒的可能。
可江映塵不知經歷了什麼,竟奇蹟般重新拿起了點咒筆,他執起筆,手腕和指套全都沒有絲毫顫抖。
謝挽幽捋起寬大的袖子,將胳膊放在了桌上。
謝挽幽觀察了一下,所謂防禦咒文,其實跟現代打的預防針差不多,設下以後,就能防禦相應的陰毒咒文,令其只能浮於面板表面,無法達到控制他人的效果。
謝挽幽並不知道神啟裡的那個咒師會在她身體的哪個部位設咒,為防意外,謝挽幽決定在兩條胳膊上都設下防禦。
除此之外,後脖頸據說也是咒師設咒的高頻部位。
謝挽幽就讓江大師在後脖頸也留了一個防禦咒文。
老實說,在身上繪製咒文的感覺有點像紋身,咒師落筆時,往往會帶來一陣難以忽視的刺痛,好在咒文不像真正的紋身,繪成之後便會隱沒進面板裡,不留下任何痕跡。
被繪下咒文的手臂微微泛紅,謝挽幽額頭上冒出一層薄汗,她自認能忍受這疼痛,可封燃晝卻不是很能接受,皺著眉把謝挽幽的腦袋摁進懷裡,不讓她多看。
謝挽幽:“……”
雖然但是……她真的不是怕疼的三歲小孩!
江映塵繪完一條手臂後,精力儼然有些不支,掩著唇重重地咳了幾聲,黑衣女子立即遞來一杯溫水,讓他喝下,伸手擔憂地撫過他染上一絲病態潮紅的側臉。
謝挽幽注意到,江映塵並沒躲開。
緩過這一陣後,江映塵開始在謝挽幽的另一條手臂上繪咒。
大概是因為一口氣繪了太多的防禦咒文,等繪完後,江映塵已經耗盡了全部的精力,黑衣女子要推他回去休息,他卻擺了擺手,強撐著為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