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熟記於心,能做到這點的通常只有一類人:暗衛。
也就是蒼安帝的暗中勢力,鬼軍,這支軍隊因為常年隱藏於蒼安王宮的各個角落,對王宮的瞭解遠超駱家和唐家,而之所以稱為鬼軍,其本身一定有著特殊能力和傳承,因此才會在數萬年之後仍舊對王宮熟悉至極。
蒼之兮沉默了許久,軒丘千珏既然已經點明瞭他們的身份,所有的隱瞞也都毫無意義,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軒丘千珏三人並非南極沙洲人士,與蒼凌也沒有滅門之仇,而駱家在未進入翡翠州就全部覆滅,唐家也至今沒有出現,所以蒼凌國的身份應該不會有所洩露。
安昭然十分清楚,軒丘千珏雖然一直沒有展現實力,但那種強者的淡然和氣場卻是毋庸置疑,自己和蒼之兮聯手能殺了他的可能性也極小。“此事是晚輩之過,就此別過前輩,若此番能夠逃出生天,再親自登門致歉。”
蒼之兮雖然心中略有不甘,但在安昭然的示意下最終還是低頭道歉,並且退出了蒼和宮。
兩人離開蒼和宮後,憑藉著玉符,一路上的鬼魅都不敢近身,蒼之兮有些不解安昭然的急於脫身,就算是放棄了器靈,也可以跟著軒丘千珏,如此逃出蒼安城的機率也更大一些。
安昭然無奈輕嘆。“你忘了駱家的下場嗎?那個男人的脾氣總是容易讓人放下防備,我們已經踩了他的底線,而他既然敢滅了駱家,再滅一個蒼凌也並非難事。”
蒼之兮聽此心中頓時微微一涼,頭腦清醒了不少,軒丘千珏確實總會給人一種很好說話的錯覺,如果他剛剛得寸進尺,繼續留在蒼和宮尋求軒丘千珏的庇護,軒丘千珏會容忍接二連三的算計嗎?從這一點來講,自己和駱家確實沒有唐家做的好,唐乙此人看來也並不簡單啊。
“我們儘快與小隊其他人碰頭,即使沒有器靈,蒼安城內的珍貴物資也不會少,然後尋找離開之法,不能將全部希望放在軒丘千珏的身上,那個人總給我一種十分危險的感覺,說不定他們師徒三人早已有安然離開之法,之前那麼說,只是為了麻痺我們。”
“看軒丘千珏和墨白的淡然神態,確實很有可能,只是有些可惜,我們籌謀了這麼久,最終卻功虧一簣。”
兩人說著話,身影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蒼和宮內,金衣女子已經延緩了自己的傷勢,站在正殿門前,神色有幾分複雜的望著燈火通明的陽和宮。
氣氛變得有些傷感和微妙,龍小芝卻突然打了個噴嚏,一個不算,接連打了三個方才停下,龍小芝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小腿瞪了瞪,將自己埋得更深一些。“你若不想走,留下便是。”
金衣女子十分驚訝的看向軒丘千珏衣襟裡的小人,小人一臉的不在意,似乎面對的不是一個器靈,而是一個簡簡單單的普通人。
沉默片刻,金衣女子展顏一笑。“多謝…”說完流光一閃,金色的影子已經消失於殿前,重歸木梳之中。
蒼和宮內殿之中,龍鳳床上,那把緋紅木梳仍舊被握在唐琴的手中,只是上面多了幾道細細的裂痕。木梳光芒漸漸暗了下來,上面那個金色的駱字也隨之消失,內殿之中,一切重歸平靜,繼續沉睡下去。
殿外,軒丘千珏三人也轉身離開,身後的蒼和宮燈火漸消,重新隱沒在黑暗之中。
如果蒼之兮兩人此時仍在,定會無比詫異,因為軒丘千珏幾人竟然是原路返回,向著之前路過的琴園而去,一路暢通無阻,周圍遊蕩鬼魅視三人如無物,三人很快就重新回到了琴園之中。
“師傅,器靈能控制鬼物嗎?這是那個梳子做的,還是翡翠州做的?”看著周圍遊蕩的鬼物,龍小芝問道。
“通常來講,器靈是沒有這種能力的,但在翡翠州,翡翠州的器靈就有一定的掌控權,而那個木梳,應該本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