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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聲音又大起來:“不行不行就是不行!”
謝無度將她面前的錦被扯下來,露出她略顯凌亂的臉,晦暗不明的光線裡,謝無度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大概可以想象出來。
涼意一下子撲面而來,謝慈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柔弱:“謝無度,你收回今天說的那些話吧,好不好?”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收不出來的,阿慈。”
謝慈撇嘴,她也知道,說出口的話不可能再收回了。但是……
“可我只把你當做哥哥。”她有些哀怨。
謝無度道:“你只是沒試過把我當做一個可以與你談婚論嫁的男子。”
“不一樣的。”她急切地反駁。
“阿慈討厭我嗎?”他忽然發問。
謝慈怎麼可能討厭他?她討厭誰都不可能討厭謝無度的。
她沉默。
“既然不討厭,為何不能試一試呢?”
謝慈發現自己根本說不過他,有些慍怒,在錦被下踹了他一腳,下逐客令:“現在立刻滾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謝無度這回當真站起了身,“我已經命蘭時準備了一些你愛吃的菜,待會兒多少吃一些。”
說罷,他便走了。
謝慈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悶悶的。沒過一會兒,蘭時她們進來上燈,伺候她梳洗,房間裡慢慢被燈光填滿,謝慈呆呆在床上坐了會兒,想起自己方才哭過,背過身去,命蘭時她們備熱水沐浴。
熱水很快備好,她們本要伺候她沐浴,被謝慈遣出去,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房間裡安靜下來,只餘下滿室的燈燭輕晃。謝慈在淨室裡出神站著,許久,才褪下衣裳,跨進浴池。溫熱的水將她整個人包圍,帶著香味的花瓣浮在她手臂與胸前,平日裡她很喜歡這香味,今日卻忽然覺得這香味不那麼好聞。
無非是因為她心裡不夠靜,心裡燥鬱不安,自然看什麼都不順眼。
謝慈深吸一口氣,將整個腦袋都埋進水裡。水下隔絕了一切動靜,讓她能夠有片刻的安寧,不去想所有的煩心事。
只是腦中忽然冒出謝無度臨走前的背影,他似乎摸了摸左邊胸口。
謝慈心一頓,從水下浮出水面,他的傷還好嗎?
應該很痛的吧,她見大夫給他拔出傷口裡的箭頭時,他疼得一頭冷汗,更是握緊了拳頭。後來即便上了藥,也不能夠止痛。
謝慈怕痛,將自己代入了下,彷彿連自己左邊胸口都疼起來似的。她抬手,捂住自己左邊胸口,只聽見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她嘆氣,又想起在霽雪堂的寢間裡,謝無度抓著她手,與她說的那些話。他說,傾慕之人是她。
她完全不知道怎麼辦了。
好像又回到他不忍她受罪因而與她過分親近之後的那幾天,不同的是,當時她只是隱隱地害怕,害怕他們之間會有何改變。可現在,一切不再是隱約的,而變成了真切的,他們之間的關係,勢必不可能再如從前。
她又想到那一天,謝無度抱著她的時候,她靠在他懷裡……
沒有哪家兄妹會如此……我待你並非兄妹之情……
謝慈悠長一聲嘆息,如浴池中的漣漪一般漾開,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慈在浴池裡泡了許久,直到水涼了,才出來。蘭時她們進來替她擦乾頭髮,謝慈才傳了晚膳。她暑氣好轉,比先前有了幾分胃口,但也沒吃太多,敷衍地吃了些,便叫人撤下去。
夏日的夜悶熱難耐,謝慈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想起很多事情。她睡不好, 第三十四
謝慈急道:“當然不是這麼簡單。儘管我現在知道,他不是我親哥哥,我們之間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