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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有傾慕之人,卻沒有親近的女子,她也無從知曉,甚至於他能坦然地面對她。
謝慈睜大了眼睛,吞嚥了兩聲。
“是……誰家郎君?”
“因為我待你並非兄妹之情,阿慈,我的傾慕之人,便是你。”
二人幾乎異口同聲。
半晌的沉默。
謝慈猛地瞪大眼睛,一雙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甚至疑心是自己方才聽錯了話。
他說什麼?他說……
謝慈呼吸停滯,瞳孔震顫,看向謝無度。
他傾慕的人……是她?
不……可是……
謝慈重新呼吸,難以接受,她目光飄蕩向四周,覺得自己彷彿在做夢。但這不是夢,因為她的手被謝無度緊緊握著,她的手心貼著他的手心,溫暖熱意不停傳來,告訴她,這不是夢,是現實。
可是……他們是兄妹……
謝慈朱唇微啟:“……我們是兄妹。”
謝無度語氣裡帶了些強硬:“我們不是。你我之間,並沒有血緣關係,不是麼?”
血緣……又是血緣……
蕭清漪選擇了血緣上她的親女兒,而拋棄了她這個做了十五年母女的女兒。而現在,謝無度又說,他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
“縱然沒有,可我從來只拿你當我阿兄。”
謝慈深吸一口氣,有些著急,為什麼一定要變成這樣?她在失去了阿孃之後,又要再失去阿兄了。她不想,亦不願接受。
難道沒有血緣,過去的十五年他們就不是兄妹了嗎?
謝慈好不容易退去潮氣的雙眸再次湧上漫天水霧,手心裡的熱意像火焰,灼燒著她。她意欲抽出手,被謝無度緊緊拉住。
謝無度道:“你可以從現在起,不把我當做你的哥哥,而是當做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
謝無度一向對她有求必應,甚少有這樣強硬的時候,謝慈看著他,只覺得完全無法接受。她再次試圖抽出自己的手,但謝無度畢竟是男人,力氣比她大得多,他若是不想讓她抽出手,她根本抽不出來。
謝慈看他,帶了些委屈的神色。
謝無度就知道會這樣,心軟了片刻,他軟下態度,也鬆了手上力氣,倒顯得比謝慈還要楚楚可憐:“阿慈,我身上有傷。”
謝慈眸色微顫,看向他左肩處,腦中回憶起他傷口鮮血淋漓的模樣,手上動作微頓。她看著謝無度,他待自己自然很好,從小到大都是,可是……他現在突然這麼說……她心裡很亂,亂糟糟的,像山崩地裂了似的。
謝慈別過頭,終究是一狠心將手抽了出來,而後轉身就走。
臨走時,聽見身後傳來謝無度悶哼了聲,似乎是傷口疼了。
她腳步一頓,剋制著回頭的,而後步履匆匆跨出門檻,離開了霽雪堂。
正是午時,日頭最熱烈的時候,謝慈腦子裡一片空白,從霽雪堂出來。蘭時她們在門外候著,見她如此情形,對視一眼,皆有些擔憂。
“小姐?”
謝慈聽不見她們的聲音,一個勁兒往前走,頂著毒辣辣的日頭,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但也不想停下來,只想離開這兒,逃避這一切。
蘭時她們在後面追著,趕忙拿了傘過來替她撐著。
謝慈沒看她們,一個勁兒往前走,在偌大的王府裡,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直到最後走累了,才最終停在一處水榭前。
她進了水榭之中,抓著柱子停下來,看向面前池塘中的水,水波粼粼,映著陽光,如夢似幻。
她痴痴地看著這一幕,走神。
蘭時她們看著,心裡擔心不已,不知道方才在房間裡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