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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從餐廳出來,正好撞上趙子珊,她笑著跟他打了聲招呼。
“景文,寧哥在裡面嗎?”她問道。
景文懶散地看了看她,“在,幹嘛?”
趙子珊的笑容有點僵硬:“我能問問,他昨天晚上是和你待在一起的嗎?哪裡都沒去?”
景文明白了她的意思,抱著手臂說:“他是和我在一起,哪兒也沒去。怎麼,你喜歡他?”
他問得直截了當,讓趙子珊刷地紅了臉,她垂下頭點了點:“我……我挺想跟他接觸試試的,可是他好像沒那個意思。”
景文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昨天酸溜溜的感覺蕩然無存,反而還有點同病相憐的意味。
怎麼辦,他也想跟寧栩接觸看看,但這件事根本不用想,寧栩不僅沒那個意思,甚至還有可能一拳打爆他的腦袋。
他苦惱地嘆了聲氣,繞過趙子珊走了,留下她一臉茫然地望著他的背影。
從國外回來後,景文默默地下定了決心。
他想了好幾天,覺得自己就是放假太空虛、太寂寞,所以才會對兄弟產生這種非分之想,畢竟寧栩這種人,是人是鬼都逃不過他左右。只需要等到開學,找點事情做就好了。
有了這個認知後,景文不再像個彌足深陷的失足少年。
剛一回到家,他就一頭扎進書房,開始寫寒假作業。
在他連續一個禮拜沒有邁出家門半步後,張麗莉終於慌了,她找了各種藉口暗示景文出去轉轉。比如幫她遛狗,比如給隔壁送東西,比如讓他跟朋友出去玩。
景文閉門造車了整整七天,覺得自己已經浴火重生、百鍊成鋼,清心寡慾、六根清淨。這七天他滿腦子都是正餘弦定理和紅樓夢必考常識,終於成功把寧栩趕出了腦海七天。
他甚至還每天睡前在平板電腦上敲木魚,敲完念幾遍清楚雜念的不知名咒語,祈求寧栩不要出現在他的夢裡。
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算是徹底迴歸正常了,已經連續好幾天沒想過寧栩在幹什麼了。
張麗莉怕他被關出精神病來,牽著不情不願的洛基交到他手上,“去遛遛狗,等你回來我們去機場接你爸。”
景文換鞋出門,疑惑道:“我爸怎麼突然回來了?”
張麗莉臉色平靜地說:“有點事要處理,你先去吧。”
景文突出一口濁氣,神清氣爽地拉著洛基出門,剛走到門口,隔壁的門也開了。
寧栩牽著吃罐頭走了出來,抬頭對他露出一抹笑容:“真巧,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最近在做什麼?”
轟隆隆——
景文猶如被雷劈中般站在原地。
幾日未見,寧栩輕飄飄一句話,就將他整個人又拉了回來。
左心房傳來甜蜜的刺痛,撲通撲通地撐起胸口的一小塊面板。
心裡有個聲音告訴他,你沒救了,景文,你就是喜歡他。
景文產生這個念頭後的第一反應, 就是不能被他發現。
他悄悄看了看寧栩的臉色,在確定他面色如常之後,才穩住聲音道:“我在家, 寫寒假作業。”
寧栩眯起眼睛打量他:“你不對勁。”
景文的心登時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他看出來了?他表現的這麼明顯嗎?
接著, 寧栩又說:“你怎麼開始寫寒假作業了?齊浩洋說你都是開學當天臨時抄的。”
“……”景文鬆了口氣,手心有些汗溼。
同時也產生了一種微妙的窘迫感。
——齊浩洋這個嘴巴漏風的, 居然這麼說他, 那在寧栩眼中, 他不就成了只會抄作業不學無術的混子了?等開學了一定要痛扁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