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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作任何人,被當眾這樣羞辱,都會又氣又怕、渾身發抖,甚至於當場崩潰。
可寧栩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變過,眼眸中透著冷淡的溫度,嘴角帶著濃濃的譏諷。
“要是我不肯呢?”他慢條斯理地問道。
常金昊臉上的笑容立馬消失,惡狠狠地說:“如果你不肯,那老子就廢你一手一腳,把你的手腳剁了拿去餵狗!”
這是他們用來嚇唬學生的手段,其實從來沒敢這樣做過,正常的學生被這麼一恐嚇,都已經屁滾尿流了,根本不需要再毆打他們。
這地方也是他們挑選好的,一個沒有監控的死角。
既沒有監控,又沒把那些學生打出傷來。透過這些手段,他們鑽了很多次漏洞,每次進去最多關幾天就被放出來了,因此一個個都有恃無恐。
徐歲忍不住嘲笑:“怕了吧?怕了就趕緊鑽過來,跪下給我道歉!”
“還好,不是很怕,不過我要提醒你們一件事——”
寧栩不緊不慢地將手伸進口袋,掏出了一隻錄音筆。
“剛才的那些話我都錄下來了,已經自動備份到我朋友的手機上。還有,我朋友在十分鐘前就報警了。”他的語氣冷峻入骨,一石激起千層浪。
“常金昊,搶劫錢財,恐嚇學生,你是主犯。徐歲,你是教唆也是共犯,這可不止是被退學那麼簡單。”他冷冷一笑,“說吧,你們想吃幾年牢飯?”
徐歲頓時打了個哆嗦,六神無主地看向常金昊,其他人也都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常金昊猶豫了幾秒,發狠道:“他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那不過是個唬人玩意兒,給我上去,把錄音筆搶過來!”
幾個小混混蠢蠢欲動地圍了上去,剛要動手,巷口處走來一個高大的身影。
那人步伐極快,手上拿了個酒瓶,幾乎是幾秒鐘時間,就穿過眾人抵達了常金昊身邊。
正在大家都只顧著錄音筆的時候,人群中傳來砰地一聲巨響。
嘩啦啦——什麼東西碎了一地。
下一秒,常金昊捂著流血的頭喊了起來,“操,操,我的頭……”
他瞬間被這一瓶開瓢,一半是痛的一半是驚嚇,連站都站不穩了,跌跌撞撞地被人扶住。
寧栩眼前黑影一閃,一個人擋在了他面前。
景文舉著破碎帶血的酒瓶,眼神狠戾地指著他們:“我看誰敢動他!”
那幾個混混剛要上,他揚起碎酒瓶啐道:“剛才的錄音是證據,現在就算我宰了你們,也是正當防衛,不怕死就都給我上。”
他的臉色陰冷得可怕,說的話完全不像是恐嚇,估計馬上就能毫不猶豫地把剩下那半酒瓶懟在他們腦袋上。
幾人猶豫地停下腳步,都有些露怯了。
正當這時,遠處響起了警車的聲音。
不知道誰喊了句“警`察來了,快跑”,所有人馬上一窩蜂地作鳥獸散,不出半分鐘,跑得乾乾淨淨。
寧栩拉起景文的手,扔掉他手上的碎玻璃,“走!”
兩人飛快地跑了起來,一直跑到離事發地兩條街的地方,才勉強停下來。
寧栩喘著氣,抬頭看見景文一言不發地站在風口處。
他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去道:“剛才謝了。”
因為這聲謝謝,景文的臉色更難看了,好半天才擠出來一句:“有沒有受傷?”
“沒有,那幾個人傷不了我。”寧栩搖頭道。
這句話不知怎的戳中了景文的情緒點,他突然激動起來,衝著寧栩道:“那幾個人傷不到你,那十幾個呢?一群呢?你就這麼手無寸鐵單槍匹馬地來見他們,萬一有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