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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浩洋和李裘站在椅子上帶頭吶喊,身後跟著一群眼紅髮瘋的學生,喊叫聲連走道盡頭都聽得一清二楚。
而他最器重的學生寧栩,正把校服袖子捲到肩膀處,露出薄削流暢的肌肉,跟那個最讓他頭疼的學生。
扳手腕。
錢揚教了快二十年的書,從來沒氣到過兩眼發黑,這一刻他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黑暗。
他衝上去怒道:“給我撒開!你們兩個,現在,立刻,馬上拎著水桶去打掃包乾區!”
剛才黃大洲把他叫過去,就是為了這件事批了他十分鐘。
今早的包乾區是寧栩負責,但是他遲到了,水杉葉落了一地,考察組的人踩上去滑了一跤。
校長張明敏立即批評了副校長,副校長當即批評了黃大洲,黃大洲又馬不停蹄地批評了錢揚。
景文抽空回他:“等等,就快要分出勝負了。”
錢揚已經想把他倆原地埋了,抽出書本一人給了一個大逼兜,這次連他心愛的寧栩都沒有放過。
“馬上給我滾去包乾區!”他震聲吼道,聲波直接穿透牆壁,刺穿了隔壁歷史老師的耳膜。
兩個人不情不願地分開,寧栩拎著掃把,景文提著水桶,雙雙臭著臉下樓去打掃包乾區。
叮鈴叮鈴——
下課鈴聲響了。
所有人都趴到了視窗,遠遠地看著兩個男生走下樓。
“你說他們會打起來嗎?大戰包乾區?”卓楠問。
李裘回答:“那是必然,賭注繼續。”
齊浩洋:“來,到我這裡集合,好戲開始——”
三班的包乾區是教室後面那片水杉走道,長長一大片,從崇文樓南面一直延伸到北面。
水杉樹葉片細密,喜溼厭燥,每棵都高達二十多米,即使是夏天也容易掉落一地綠色針葉。
他們的任務不僅有打掃落葉,還要順帶擦拭窗臺上的灰塵。
一樓的教室正對著包乾區,裡面是文科班的學生,全都隔著玻璃用好奇的眼神看他們。
景文看了眼寧栩手上的掃把,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水桶和抹布,非常不願意被文科班免費參觀。
他甩了甩抹布提議:“喂,一人擦一半?”
寧栩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只負責掃地。”
“這他媽是你的包乾區,我又不是今天的值日生。”
“掃把是我他媽先拿到的,你是不是值日生關我屁事。”
景文生平頭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人。
他拎起抹布,冷笑:“擦窗戶是會折損你高貴的手嗎?老子都沒讓你全擦,一人一半還委屈你了?”
寧栩諷刺道:“不,我只是不想那麼多人看著我,擦玻璃。”
他額外加重了“擦玻璃”這三個字,似乎意有所指——網上有個很火的擦邊舞,就叫擦玻璃。
景文:“……”
景大少爺只得憋了一肚子火,擰乾抹布開始“擦玻璃”。
由於寧栩同學的強調,他舉起抹布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嗲兮兮的女聲在唱“讓我們一起擦玻璃,擦擦擦玻璃”,他自己猶如一個正在跳擦邊舞的主播。
文科班的女生看到他離得那麼近,捂住嘴竊笑起來。
他們中間隔著一層玻璃,然而隔音並不好,裡面在議論什麼外面都能聽得見。
“哇,是三班的景文哎,好帥!”
“天哪他好高啊,又高又帥秒到我了。”
景文的嘴角洩露出一絲笑意,舌尖舔了下犬齒,惹得裡面又是一陣尖叫。
“可是我覺得他後面那個更帥,那是誰啊?”
“好像叫寧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