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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他們吧,王嵩。”
王嵩用手遮住眼睛,像是痛苦不堪,捂著臉聲音顫抖:“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寧栩恢復如常,隨手拿起一顆花生,咔擦捏開了殼。
“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選的,沒有哪條路更簡單,因為凡是人走的路都不簡單。”他將剝好的花生放進王嵩的盤子裡,站起身道,“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吧,是及時止損,還是自我麻痺,繼續錯下去。”
說罷,寧栩去收銀臺結賬,從容不迫地離開了酒館。
晚風捲起路燈下日漸枯黃的銀杏葉,王嵩在視窗呆坐了許久,直愣愣地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中午,寧栩被錢揚叫到辦公室。
因為今年期末要進行高考前
徐歲的這位乾哥哥名叫常金昊, 是棠北路一帶臭名昭著的地頭蛇,經常糾集幾個不學無術的混混,找附近學校學生的麻煩, 深受各校師生痛恨。
蘭高的校風校紀還算可以, 因此整個學校也只有徐歲和這幫人玩兒, 另一條街的東岸中學就慘了,幾乎一小半人都深受其害。
這些人是典型欺軟怕硬的主兒, 只會恐嚇沒見過世面的學生, 真要攤上事兒了一個個跑得飛快。徐歲家裡有點錢, 時常會買點菸什麼的孝敬這個“乾哥哥”。
這次王嵩選擇棄暗投明,差點把他氣得吐血, 心裡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於是當即去求了常金昊,讓他給寧栩一點教訓。
王嵩眉頭緊皺地看著他,臉上的擔心不像是裝出來的。
他低下頭道:“我知道你不想參與這些事, 但這就是我跟你說沒那麼簡單的原因,有時候你不找事,事會主動找你。這幾天你跟我一起……”
寧栩漠然打斷他:“讓他們來找好了, 我不想惹事, 也不怕事。”
王嵩本來想盡量讓他遠離這些人, 聞言有點急了,“你怎麼聽不明白?他們人很多,不是學校裡這種小打小鬧, 你會吃虧的。”
他似乎想伸手阻攔寧栩, 卻又不敢觸碰似的縮了回去。
“那就更應該趁此機會, 把他們一網打盡。”寧栩看著他道, “這件事我心裡有數, 謝謝你告訴我。”
王嵩眼神複雜:“你可別埋汰我了,這些事情本來就因我而起,如果他們真的敢來找你,我一定跟他們硬拼到底。”
寧栩笑了笑,“硬拼倒不必,不過我需要你幫個小忙。”
……
他從外面回到教室後,景文瞅了眼窗外,問道:“王嵩找你?”
寧栩點了點頭,景文臉色怪怪的:“他說什麼了?他煩不煩啊,老來找你幹嘛。”
“一點小事。”寧栩輕描淡寫地說,“對了,這幾天我要幫錢老師閱卷,就不跟你一起回家了。”
景文訕訕道:“我可以等你。”
寧栩想象了一下他如果在場的畫面,這傢伙肯定二話不說提拳就上,到時候他的計劃也泡湯了。
他抽出一張卷子開始寫:“不用,你自己先回吧。”
景文還想再說點什麼,卻看見他已經做起了題目,只好不情不願地閉上嘴。
寧栩寫了幾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喂,你把我的照片換了沒有?”
自從他們加了微信後,就沒說過一句話,實際上是因為景文忘了上那個號。
他又精神了起來:“當然沒換,我為什麼要換。”
“還是換了吧。”寧栩淡淡地說,“一般來說,只有男女朋友才會用彼此照片當頭像,這樣不合適。”
景文的心臟猛地向上一提,又隨著最後一句話重重地落回了原地。他也不知道這股奇異的心悸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