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問道:“知道住在公寓哪一層嗎?”
王明明的記憶庫飛速運轉:“501。”
“你注意看,周圍就他不停吞嚥唾沫,搓手擦汗,臉色也很差,那些反應是驚慌的表現,他心裡有鬼。”顧長安鏡片後的眼睛眯了眯,“去他的公寓裡查一下,陳靜靜興許不是從天台跳下去的。”
“你是說……”
王明明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顧長安給打斷了:“廢話別說了,快去查吧。”
“……”
顧長安跟季青聊了幾句,就在後面找個位置站著:“陳靜靜為什麼要自殺?你也認為是她看到朋友殺死自己的另一個朋友,左右為難,受到良心的譴責,又不想報警讓朋友坐牢,所以才選擇死亡?”
陸城撩了下眼皮笑道:“我不那麼認為,確切來說是恰恰相反。”
顧長安等著下文。
“我只見過陳靜靜幾次,都是跟著你見到的,聽也聽了她家裡的情況,我認為她對這個社會絕望了。”陸城慢條斯理道,“當一個人對社會絕望,那就很扭曲了。”
顧長安不耐煩:“說重點。”
陸城睨他一眼:“我說的每個字都是重點。”
顧長安的嘴角抽了抽:“我能罵人嗎?”
“不能,你一爆粗口,我就想找東西堵住你的嘴巴。”陸城望著幾個警員將屍體抬走,“據我所知,未成年殺人是不會判死刑的。”
顧長安的瞳孔微縮,猛地側頭看向陸城。
陸城說:“殺人償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既然法律不能辦到,那麼我就毀掉證據,不讓警方查到兇手,等我死了,我會變成鬼回來代替法律。”
顧長安聽的頭皮發麻。
陸城挑了挑眉毛,事不關己的漠然道:“以上都是我對陳靜靜的揣測。”
顧長安沉默了許久:“我覺得你可能真相了。”
陸城尚未開口求誇讚,顧長安就大步去找季青:“快跟我去王煜家!”
陳靜靜,湯圓,李然,孫小敏,還有王煜,他們都是走讀生,離學校近,有的穿過幾條巷子就能到家,遠的也就是兩三路公交的事兒。
王煜的父母在廠裡上班,他們跟往常一樣早早就睡了,開了門都處於一頭霧水的情況。
一家人都老實本分,沒犯過事,連根針都沒偷過,警察怎麼上門來了?
顧長安幾人往屋裡走了幾步,都突然不約而同的止住了腳步。
二老不明所以的往後扭脖子,順著視線看去,看見了什麼,一個面色驚駭,另一個當場嚇的尖叫出聲。
屋裡桌上放著一個玻璃的器皿,裡面泡著兩顆眼珠,福爾馬林的氣味在空氣裡散開,飄到在場每個人的鼻端,令人毛骨悚然。
擺在那麼顯眼的地方,像是有人親手將器皿從某個陰暗的地方端了出來,特地給顧長安他們看的。
他們都有一種預感,泡在福爾馬林裡面的兩顆眼珠就是湯圓的。
“這這,這不是我家的東西,之前沒有的。”王煜的媽媽伸手去抓離她最近的顧長安,語無倫次道,“警察同志,你們一定要查清楚,這個眼,這個東西真的跟我們家無關啊……”
陸城把情緒失控的婦人交到季青手裡,完了就將顧長安拉到自己旁邊。
王媽媽突然大叫:“小煜呢?”
王爸爸回過神來,立即往兒子的房裡衝。
就在這時,吱呀聲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王煜從房裡出來了。
王媽媽跌跌撞撞的跑過去,手在兒子的肩頭胳膊上胡亂摸著,確定他好好的,嘴裡翻來覆去的喃喃:“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季青走過去說:“王煜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