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算同裴信芳一起長大,對方偶爾發瘋的性子,他是最瞭解不過了,本來以為裴信芳的瘋病在遇見芝芝後會好一些,哪知道對方只是在芝芝面前控制自己的瘋病。
裴信芳又拿起一張奏摺,看完之後忍不住嗤笑一聲,“這群老傢伙還想朕選秀?”
呂越陽聞言,“選秀未必不可?”
他的想法很簡單,選秀一來可以鞏固前朝和後宮的安定,多少皇帝都是這樣牽繫自己和百官的關係,二來若是選秀則可以名正言順地冊封芝芝了。
呂越陽將其中利益說了之後,又加了一句,“以芝芝的家世和性子,怕是當不了皇后,她性格溫和柔弱,你讓她當皇后,怕是以後會被其他嬪妃欺負,不如賜她貴妃之位,她既不會成為眾人的眼中釘,也不用操勞太多後宮之事。”
裴信芳冷冷看了他一眼,“所以朕不選秀,此事不要再提了。”
呂越陽只好作罷,說起了另外一事。
“裴鈞馳逃的時候,還順走了國庫大量的財產,如今國庫空虛,他們要是打過來,一時還好,長久戰的話恐怕對我們不利。”
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沒錢,他們有軍隊,但是軍隊要吃飯,上了戰場除了要吃飯,還要武器。
說到這個問題,裴信芳抿了下唇,去年的稅是入冬前交的,現在剛剛新年,若是再徵稅,怕是要餓死一群人,民間對他的看法比文武百官尚且要好一些,因為他治好了西南的瘟疫。
從哪裡撈錢,這是個極大的問題。
裴信芳想到了一個人。
“宣顧茂軒進宮吧。”
顧茂軒是皇商顧家現在的當家人,他們前年去行宮的時候,返程時則是徵用了顧家的府邸。裴信芳還同顧茂軒交談過,對方稱得上是個聰明人了。
裴信芳這邊為了錢發愁的時候,芝芝那邊顯得安逸得多。
過完正月,醋寶就滿三個月了,滿了三個月的醋寶五官逐漸有點顯露出來了,林元看了之後忍不住說:“真像皇姐夫。”
的確,醋寶跟裴信芳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
芝芝聞言卻是有些不開心,“不像我嗎?”
林元再仔細看了看,誠實地搖搖頭。
林家祖傳的優點就是誠實。
醋寶現在開始能分辨聲音了,會尋著聲音望過去了,手也越來越靈活,芝芝稍微不注意,他就不知道又拿了什麼東西往嘴裡塞了。
兩姐弟正說著話,外面響起了太監通報的聲音。
“皇上駕到!”
“皇上駕到!”
“皇上駕到!”
裴信芳從外間走了進來,現在天氣暖和了些,故而他也不用在門口先等著寒氣少了些再進屋了。林元一聽裴信芳來了,就像是老鼠聽見貓的聲音,縱使他之前如何誇下自己要保護姐姐的海口,該慫的時候十分慫。這一點,兩姐弟又是極其相似。
“都說了不許行禮,怎麼還跪著?”裴信芳進來就把芝芝扶了起來,再看了下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小舅子,“小元也起來吧。”
林元大氣也不敢出地站了起來。
醋寶似乎也認識裴信芳了,他還在奶孃的懷裡,就看著裴信芳,手腳亂動,看起來十分心動。裴信芳也有幾日沒看見自己兒子,心中就是一軟,從奶孃懷裡抱過了醋寶,一抱過來臉色就青了。
這狗崽子居然在他懷裡放水了。
裴信芳能感覺到自己放在醋寶的屁屁上的那隻手有些溼潤了。
果然是幾日不見,就忘了這個狗崽子有多招人厭。
皇上被太子尿了一身,下面的人努力憋著笑,連忙忙活了起來,愛潔的裴信芳對於此事忍無可忍,直接去沐浴了,他就留在景貞宮沐浴,等到他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