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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叫錯人了,本王可不是你的兄長。”
謝迎幸心頭微顫,他……竟然這麼絕情嗎?
“阿兄說笑了,血緣親情,豈是能輕易割捨的?阿兄定是在生幸兒的氣,都是幸兒不好,幸兒方才惹慈姐姐生氣了。”
謝無度淡淡道:“郡主既然知道自己站在這兒便惹我家阿慈不高興,為何還要站在這兒多費口舌?”
謝迎幸咬著下唇,臉色難看,“幸兒告退了。”
她灰溜溜地離開,眾人看在眼裡,皆是震驚。如果說先前他袒護謝慈還不夠明顯,那現在他的態度簡直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謝無度根本就不認謝迎幸這個妹妹,只認謝慈,今日來赴宴,恐怕就是來為謝慈撐腰的。
一時間,大家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心思各異。
原以為謝慈沒了靠山,如今看來,大錯特錯。
比起長公主這靠山,謝無度這座靠山可更令人畏懼。
畢竟長公主雖於社稷有功,得陛下敬重,可謝無度卻是手握重權。更何況,謝無度做事一向手段狠辣。
……
賞花宴的後半程,那些原本想看謝慈笑話的人都耷拉著臉,像鬥敗的公雞。她們都在想一個與謝迎幸同樣的問題,她謝慈到底憑什麼?
從宮裡回來的馬車上,謝慈眉彎眼笑,心情大好。
“還想看我的笑話,哼。”
謝無度笑問:“阿慈可滿意了?”
謝慈點頭:“十分滿意。”
謝慈想起謝迎幸那噁心人的東西,不由又有幾分嫌棄,“也真是奇怪,阿……長公主怎麼會生出她這樣的女兒?她一點也不像長公主的女兒。”
謝無度看著謝慈的眼睛,沒有說話。
他倒覺得,他和謝迎幸,更像是兄妹,更像是蕭清漪的女兒。而她,才是那個最不像的人。
這一點,他從十年前便如此覺得。
當那兩滴血在碗裡各自飄蕩,無法相融時,謝無度竟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她像火焰,溫暖、純粹。
而擁有過火,便不可能再忍受寒冷與黑暗。
無人可及
可即便謝慈如此瞧不上謝迎幸的人品與處事,可蕭清漪卻仍然選擇了她。只要想到這裡,謝慈眸中的笑意便一點點黯淡下去。
她斂了神色,丹唇輕揚,笑容重新明媚:“不提這些不高興的事了。今日擷芳閣要送夏日要出的衣裳圖樣過來,我要好好挑挑。”
她從長公主府離開時,沒帶什麼東西,當時有些賭氣,心裡想著,她謝慈從來不是貪圖這些富貴,她之所以當時知道自己並非親生的 過往前塵
謝無度垂下長眸,將眼中那些複雜情緒遮下,自衣袖之中摸出一隻珍珠耳墜。
謝慈瞧見那耳墜,後知後覺摸向自己耳垂,發覺左邊耳垂空空蕩蕩,估摸是方才忽然馬車急停時掉落。
她今日一身寶藍長裙,原想連耳墜也用藍寶石做襯,可又覺著周身的藍色已經夠使人眼前一亮,額飾上的藍寶石足夠與之相襯,再用藍寶石未免顯得俗氣,便選了一對珍珠耳墜。
“既然掉你懷裡,便由你幫我戴上吧。不許弄癢我。”她水洇洇的眸子中盛著笑意,嬌俏明麗,半側過身,露出左邊耳垂。清風浮動如意簾櫳,陽光從趁機窗格里投進來,落在謝慈後頸,在簾櫳下時明時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