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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無度應了聲,又道:“倘若此事是真,恐怕是宣麟侯設計害死了五皇子性命。此事……聖上可想過如何同北齊交代?”
這又把弘景帝問住,他思忖片刻,道:“若當真有此事,朕定不輕饒,願將宣麟侯捆去北齊,任由北齊皇帝處置。如此,應當可消北齊怨恨了。”畢竟北齊皇子頗多,不過是個五皇子,又不是太子,更何況此番是北齊意欲求和,想來應當不會與大燕為難。
屏風之後的恭親王聽完弘景帝的話後勾唇,他從前便沒有帝王之姿,如今做了這麼多年皇帝了,還是如此天真。
又聽得弘景帝說:“倘若退一萬步來說,即便北齊人真不依不饒,斂之不是也說過麼,咱們大燕根本不怕他,大不了就是打仗。”
恭親王低眸,的確,北齊五皇子不過是個皇子,手中雖有些權力,卻也沒那麼多權力。當初瞧上北齊五皇子,是因為他心中並不願與大燕修好。但恭親王是個謹慎的人,他做了幾手準備。
北齊皇帝不是想與大燕修好麼?若是北齊皇帝願意幫他起兵,事成之後,他願答應許以百年和平之盟。
只是北齊起兵終究需要一個契機,如今這五皇子若是真出了什麼事,倒是一個絕好的契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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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清漪沒料到北齊五皇子會出事,她為了謝慈的事,已經焦頭爛額。謝無度將謝慈尋了回來,她的人親眼所見。
她撐著額角,沒心思吃什麼,送進來的東西都擱置在一旁。謝迎幸看她這模樣,心中忐忑不安,她今日一早便聽聞了北齊五皇子失蹤的事。她不認為這是巧合,因為上一回二皇子出事時,也充滿了巧合。她直覺是謝無度所為,當真如此。這一回,她亦直覺是謝無度所為。
如今城中戒嚴,皇帝派了很多人在找尋五皇子下落,人心惶惶。原本謝迎幸也沒覺得有什麼,直到聽見她們議論,說倘若北齊五皇子已經死了,是不是就要打仗了?
謝迎幸才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如果兩國因為她這件事而打仗,她是不是就成了罪人?
她看向蕭清漪,不知如何坦白。蕭清漪疼愛她,聽聞她從前也疼愛謝慈,不管謝慈做什麼,都會替她兜住爛攤子。如今輪到自己,她應該也會如此吧?
可若是向她坦白,蕭清漪一定會對她很失望。因為她已經答應過蕭清漪,從此遠離謝慈與謝無度二人的。可此番又是為了謝慈,鬧出這樣大的事來。
謝迎幸心中天人交戰,吃著山珍海味,只覺得味同嚼木屑。
最終謝迎幸還是沒說。
但她不說,不代表沒人知道。
才將飯菜撤下去,便聽聞謝無度來了。蕭清漪一聽見謝無度來,當即皺眉,以為他還是為自己將謝慈送走一事來找茬。蕭清漪揉了揉眉心,端起架勢,見謝無度。
“怎麼?”蕭清漪語氣不善。
謝無度嘴角噙著笑,不等
蕭清漪請他坐,便自己在一旁的高背椅上坐下。蕭清漪看著他如此行徑,有些不悅,這是什麼態度?示威麼?
謝無度視線有意無意從謝迎幸身上掃過,謝迎幸面色一白,從謝無度的眼神中,她已經猜到他知曉了一切。但是……她小心得很,並沒有留證據。謝迎幸咬著下唇,沒有說話。
蕭清漪見他目光一直圍著謝迎幸轉,上前一步護在謝迎幸面前,“此事皆我一人所為,你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謝無度反問她:“是麼?”
蕭清漪被他的反問弄得雲裡霧裡,“你什麼意思?”
謝無度道:“昨日你將阿慈送走後,明明安排了這麼多障眼法,可北齊五皇子司馬卓卻一眼識破,帶人前去追阿慈的馬車。後來便不知所蹤。阿孃以為,此事當真與她無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