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他多心了,對方就只是個戲精?
顧長安想抽自己,怎麼可能,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來一堆疑點,或者說,那些疑點跟他都沒有關係?
去密室裡轉了轉,顧長安也沒發現異常,他原路退出來,從自己的小房間裡拿出道具裝扮裝扮,鎖好門去了張龍那兒。
張龍下了水也沒生病,沿著去河邊的那條路找鞋,一路走一路唸叨,眼珠子四處轉動,神色驚慌無助,看起來比昨天更瘋了。
顧長安跟著張龍走了一段路,他折回去,碰到了張鵬,對方夾著個公文包,三七分的頭髮依舊梳的像被狗用大舌頭反覆舔過一樣,皮鞋也擦的油光發亮。
擦肩而過時,張鵬明顯的往他那邊側身,像是怕碰到有害細菌。
顧長安捕捉到了這一細節,他裝作不經意的碰了上去。
張鵬立刻拿出帕子擦被碰的地方,滿臉的厭惡,好像有坨糞便在他的衣服上面,隨時都會把衣服脫下來丟掉。
顧長安不好意思的笑:“抱歉,我身體平衡感不好。”
張鵬一句話沒說就走了。
顧長安也拿出紙巾擦擦,他拐了個彎去張龍家右邊那家門口。
“小顧,你站那兒幹嘛?”
柳翠芳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顧長安回頭說:“我聽到裡面有咳嗽聲。”
“是個喪門星。”柳翠芳拿手在鼻子前面揮揮,“成天成天的咳,快咳死了,你別沾到晦氣。”
顧長安鬆口氣,是人就好。
要是柳翠芳說“裡面沒有住人,房子空了十幾年”,那就滲人了。
顧家人應付不了鬼。
小時候顧長安好奇的問了老頭,被他凶神惡煞的模樣嚇得屁滾尿流,在那之後就沒再問起過。
老頭說,能應付得了鬼的人,比鬼還要可怕,這話顧長安一直記著。
顧長安在這邊待到晚上才回去,一覺到天亮。
深秋的清晨,清涼中透著寒意,滲入骨髓,街道的遠處,霧色迷迷,上班族這會兒差不多都起來準備早飯了。
顧長安沒早飯吃,他對著冰冷的鍋碗瓢盆發了通火,開始淘米煮粥,用的熱水淘米,手指頭凍的很不靈活,冷水沒法洗。
陸城過來幫忙,越幫越忙。
顧長安差點沒忍住的跟他在廚房打起來。
另一邊,柳翠芳剛剛起床,她懶洋洋的對著鏡子憐惜的輕梳著頭髮,臉上的慵懶中,透著一絲春意。
“咦,我的髮卡呢?”就在她準備束髮的時候,卻發現最近新買的髮卡不見了。
柳翠芳把木梳往梳妝檯上一丟:“肯定又是張龍那瘋小子拿的。”
自從張龍瘋了以後,家裡的東西經常莫名丟失,前兩天連家裡的碗碟都被張龍給偷偷搬去了河邊。
“這該死的小東西。”
柳翠芳罵出了聲,因為她發現,不但臺子上的髮卡沒了,連抽屜裡的一整盒髮卡都不見了,她對張龍的憤恨已經快到極限。
猛的關上抽屜,柳翠芳起身出去,準備好好的訓斥一頓張龍,可當她走出房間,外面的情狀更讓她氣不打一處來。
只見客廳的桌子上,竟放著一鍋熱氣騰騰的粥,旁邊的碗筷散亂的丟著,顯然是張龍不但自己做了早餐,而且已經吃完了。
“呵呵……這瘋子,今天是發了什麼病,還會自己做早飯。”柳翠芳冷笑,這張龍做了早飯也不叫她起來,就顧著自己吃。
“張龍,我的髮卡是不是你偷的?”
柳翠芳走出屋外,見張龍正背身坐在水泥臺階上,絲毫不管清晨地面的冰冷,他是真的神志不清了。
“喂,張龍,和你說話呢,聽到沒有。”柳翠芳的語氣明顯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