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的喉頭滾動:“媽的,你拆個袋子拆半天,到底在搞什麼……”
聲音戛然而止,他看到男人壓根就沒打算吃,純粹就是製造響聲刺激他。
陸城睨了眼青年:“我刷完牙以後不會再吃東西。”
經常半夜摸點東西吃的顧長安當沒聽見。
陸城沒打算就這麼放過他:“既然那麼喜歡吃,就把自己的身體看好。”
顧長安在被子裡的腳了過去。
陸城沒躲,讓他踹了一下,面上沒見絲毫怒意,反而在笑:“你的壞習慣一堆,我要是一條條列出來……”
顧長安側過頭:“怎麼著?”
陸城說:“沒半天時間搞不定。”
“……”
顧長安微笑:“看不慣?”
陸城慢悠悠說出事實:“看的慣,看不慣,你都不會改。”
顧長安抖抖被子,閉眼睡覺。
習慣這東西,不是一天兩天形成的,要改的話,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得掉。
改不改,什麼時候改,順其自然,當任務來要求逼迫自己,那初衷就會變質。
陸城湊在青年的耳邊呵氣,嗓音低而富有磁性:“有人說兩個人的性格一樣,適合當兄弟,若是性格相反,適合一起到老,我們屬於哪一類?”
顧長安的眼瞼動了動,他輕聲說:“兩類都算。”
陸城伸手去撥青年的黑色髮絲。
顧長安心裡貓抓似的癢癢,他沒好氣的警告:“能安穩點嗎?”
陸城一派正經:“你睡你的。”
顧長安牙疼,說話吞口水都難受,他實在沒多少精力陪男人玩貓,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陸城一手撐著頭,一手描摹青年柔美的輪廓,若有所思著什麼。
床頭櫃上的手機發出震動,陸城快速拿起關掉音量。
這手機是顧長安的,來的不是電話,是簡訊。
陸城一看發件人白嚴修三個字,面色就沉了下去。
簡訊內容沒有半點曖|昧,也不是什麼傾訴心聲,就是一個提醒。
白嚴修讓顧長安把他昨天晚上在廣場說的話轉告身邊的人,近期減少外出,注意安全。
還有就是如果他母親過來說什麼話,或是做什麼舉動,希望顧長安不要介意。
昨天晚上?廣場?陸城的薄唇抿直,小東西昨晚跟他說了不少事,隻字沒提白嚴修,今天白天也沒提。
是怕他多想,還是覺得沒必要?
人一輩子好像不幼稚那麼幾回,就會缺點什麼。
陸城冷峻著臉回了條簡訊,就三字——他睡了。
直白粗|暴,心態不好的瞬間就炸,心態好的也會堵幾秒。
陸城把手機放回床頭櫃上,從後面抱著青年閤眼睡覺。
天色剛清明,季青就帶著魚缸過來了,旁邊還跟著王明明,黑眼圈很重,感覺昨晚上哪兒摸魚去了。
顧長安睡眼惺忪的從被窩裡爬起來聽謊言,一個沒有,吳芳欣這次在口供裡透露的一切都是真的。
吳芳欣這是知道自己的病情嚴重,就聽從醫生的建議,把藏在心底的那些東西一點點往外挖。
季青知道吳芳欣的病源來自至親,就去她家走了一趟。
吳芳欣的父母把生活的不如意全怪到了她身上。
即便她名校畢業,高學歷,職場精英,在他們心裡還是不孝,沒出息,讓他們丟面子。
為什麼?就因為二十八了都沒談到物件。
可笑又可怕。
身體哪兒不舒服,還不就是因為你沒物件,把我給氣的。
打牌運氣背,把把摸不到好牌,坐哪邊哪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