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陸城低頭看手機,“我覺得這個最配你。”
屋裡陷入死寂。
陸城掀了掀眼皮,對著黑髮青年笑出聲:“開玩笑的,別的都賣完了,只有這個顏色。”
顧長安這才把殭屍臉收起來,開始吃紅薯。
陸城將手機放回大衣口袋裡,姿態溫和的說:“長安,我的事情沒有辦完,還要在這裡多住些日子,打擾了。”
顧長安吃著紅薯,聲音模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不打擾,住著吧,反正院子裡的空房很多。”
陸城便不再多言。
夜裡顧長安懷抱著暖手寶睡的,一覺到天亮。
院子西邊角落裡有個大缸,取完謊言的魚吃不完就丟在裡面養著,顧長安沒數過,不清楚有多少條,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城在這裡住了三天,魚肚子沒有他的謊言。
一個看起來深藏不露,渾身都是謎的人,怎麼可能不撒謊。
事實就是顧長安聽不到他的謊言,迄今為止第一次遇到這種現象,老頭以前好像跟他提過相關的事情,他想不起來了。
顧長安翻編了書房裡的那些書,還是一無所獲,他丟掉書,轉向顧家的手札。
手札顧長安從小看到大,倒背如流,但他還是翻了起來,他總有種感覺,這上面的字背後還有字。
這感覺隨著時間的推移,不但沒有消失,反而越發強烈。
“長安——長安——”
立春來了,喊的很大聲,像只嘰嘰喳喳的鳥兒。
顧長安把暖手寶夾在咯吱窩下面,關上箱子鎖好,將箱子小心放進暗格裡面,這才走出密室。
院裡的立春看著陸城,眼裡冒小心心,咧著嘴笑的像個五百斤的孩子。
顧長安走到門口又退回去,辣眼睛,不想看。
立春沒發現顧長安的身影,她進門看到院裡的男人,魂就沒了。
長安真是的,竟然不告訴她。
話說這男人長的真俊美,近距離看,輪廓很深刻,還有點混血的味道。
立春直勾勾的看著男人,她咳嗽兩聲清清嗓子,矜持的說:“先生你好。”
陸城昂首,挺隨意的開口:“叫我陸城就行。”
“陸城……”
立春咦了聲,圓圓的眼睛瞬間一亮,“你跟長安湊在一起就是一個地名,長安城!我聽姥姥講起過……”
似乎是觸到了某個禁|忌,立春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撓撓脖子,難掩尷尬:“我、我去方便。”
說著就跑進了左側的廁所裡面。
“長安城……”陸城扯扯唇角。
後面響起聲音,顧長安不知何時立在門口:“怎麼,你聽過?”
陸城笑著搖頭:“沒有,只是覺得有點意思。”
顧長安抬腳邁過門檻朝院裡走去:“我並不覺得。”
他越過男人往外面走,背過身時眉心擰了起來,面色沉重。
手札裡出現過長安城,只有殘缺的記載,是座地下城。
顧長安問過老頭,老頭說那是死亡之城,就當看著玩兒,別放心裡。
結果顧長安偏偏放心裡了。
顧長安的雙眼微睜,立春她爸要找的不會就是……
看樣子立春是不會說的,得從其他方向調查。
顧長安抽抽嘴,還是算了,解決謊言搞定地下那位就夠讓他頭大,哪裡還有精力管別的。
不過,不是立春今天提到這一點,顧長安真沒發現把自己的姓後面那部分跟陸城的放到一起是長安城,沒想到那個地方去。
這巧合真夠一言難盡的。
“長安,你站在風口乾嘛,不怕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