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了,陸城洗洗手回來,大狗熊似的趴在青年肩頭,從後面抱著他,挺直的鼻子在他柔軟的髮絲裡蹭來蹭去,無趣的說:“一群人在尬演,看這個不如看貓,就我們昨晚看的那個。”
顧長安翻白眼:“大哥,那是皮卡丘。”
陸城低笑:“還不就是貓。”
顧長安無語幾秒後動了動肩膀:“你能好好站著,或者好好坐著嗎?”
話落,他就被陸城拿走手機,半拖半抱進了房間。
陸城的傷沒十天半月好不了,臉上沒多少血色,都快趕上顧長安了,他倆躺在一塊兒,就像兩個病患,難兄難弟。
顧長安任由陸城親他。
陸城捏住青年蒼白柔弱的臉:“你別跟我說,這時候你還在想那什麼案子。”
顧長安的眼角一抽,你說對了。
“你成心想氣……”陸城話沒說完,薄唇就被顧長安堵住了,消失的不止是聲音,還有他的怒火。
不知不覺天色昏暗,房裡寂靜且安寧。
陸城睡著了。
顧長安一點睡意都沒有,躺的全身痠痛,他慢慢把手從男人身上拿開,伸手去摸對方唇上的傷口,食指指腹按著輕輕摩挲。
“別大半夜的不睡覺,湊在我面前看我,挺滲人的知道嗎?你就是看個八百回,我不還是我嗎?有什麼意思?什麼意思都沒有,你白天看我的時候就夠多了。”
顧長安蹙眉,“關鍵是我從小就睡眠淺,你一靠近我就醒了,為了不讓你尷尬,我只好裝睡,裝的很辛苦。”
睡著的人不會給回應。
顧長安抓起額前的髮絲往上捋了捋,精緻如畫的眉眼染上笑意,他輕笑出聲:“不是隻有你急,我也急,急著想跟你試,急的做夢都夢到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我承認我是個心口不一的人,一時半會改不了,但我跟你是來真的,有些話我只是不習慣說出來,都擱心裡了,你跟我相處久了會知道的。”
儘管聽眾睡的很沉,顧長安還是耳根發燙,挺不自在,生平第一次說這麼些話,他摸摸鼻子,正兒八經道:“再說了,即便我不說出口,我做出來,你也能看到不是?你又不蠢。”
“人跟人是不一樣的,對待感情的方式也不同,我用我的方式來跟你談戀愛,你用的是你的方式,慢慢走著吧,我也想看看我們能走多遠。”
顧長安夠到床頭的眼鏡戴上,輕手輕腳穿上外面的衣服離開房間。
床上的陸城的眼瞼微動,裝睡的確很辛苦。
可惜他醒的晚,只聽到了最後一句,前面肯定還對他說了很多,小東西平時都很狡猾,軟硬不吃,好聽的不好聽的說一堆都沒用,難得主動說一回真心話。
能走多遠?當然是一直走下去,半路掉頭是別想了。
陸城在被窩裡激動,結果樂極生悲,不小心牽扯到了背上的傷,疼的他直抽冷氣。
離開的顧長安又折了回來,他發現男人的睡姿從躺著變成趴著,被子也亂七八糟,好像前一刻在床上打過滾。
顧長安眯了眯眼睛,不動聲色的在男人鼻尖上親了一口。
陸城以為這就完了,結果嘴上一疼,他條件反射的繃緊渾身肌肉,呼吸粗沉,啃就算了,還啃同一個地方,想造反?
門再次關上,顧長安這回真的出去了。
陸城抿掉唇上的血珠,面部輪廓沒了平日的冷峻,變得柔和。
如同枯死的情根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發了芽,發現的時候已經冒出嫩苗,日漸增長,家裡不會想到他出門一趟,還能解決終身大事。
活了一大把年紀才看上個人,家裡鬧就鬧吧,鬧多大都無所謂,反正他是放不開手了。
天全黑下來,廚房亮起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