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比方不是憑空捏造,季青處理過類似的案件,罪犯的腦回路跟正常人是不一樣的,不能拿正常的思維方式去對待他們。
可現實很殘酷,懷疑不能拿到法庭上面,哪怕你知道誰是兇手,找不到證據還是白搭。
季青回局裡,從同事嘴裡知道顧長安來的時候,旁邊還跟著一個婦人,跟他長得很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有些詫異,隨後是鬆口氣。
還有家人,就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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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週六,白珍珠結婚。
顧長安接到白嚴修的電話才想起來的,他臨時去超市買了個紅包,取出厚厚的一摞現金放進去。
林嵐聽到兒子問她要不要一起去,她的眼裡有期待,面上是遲疑跟小心翼翼:“長安,我去不合適吧。”
顧長安的唇角彎了幾分,很溫和的說:“合適。”
林嵐有些動容的看了看兒子,他今天沒有提陸家相關的事情,不知道他心裡是怎麼想的,不管他做出什麼選擇,她都會在最後的時間裡陪在身邊,如果他願意的話。
白家嫁女,女婿也是鎮上的大戶,在最大的酒店辦的酒席,來的賓客裡面既有名流權貴,也有小老百姓。
白母的意思是,街坊四鄰不能不請。
顧長安跟林嵐一進去,就吸引了大廳眾人的目光,母子倆都長得極為出眾,想不被人關注都難。
白嚴修撇下幾個熟人過來:“長安,你有心事。”
顧長安喝了口紅酒:“誰都有。”
白嚴修的目光深沉:“你這次回來,我覺得你變了。”
顧長安看著跟白母交談的母親,目光柔和,語氣裡有一兩分調侃:“因為我現在也是有媽的孩子了。”
白嚴修覺得不止是那個原因,陸城走了以後,顧長安就是一根枯木,這次的他像是得到了充足的陽光跟水,正在一點點的生出嫩芽。
雖然不知道具體是為的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好事。
白嚴修看淡了,不是自己的就不是自己的,算了,做朋友也好。
起碼能像現在這樣心平氣和的聊聊天,明目張膽的看看他。
“珍珠今天真漂亮。”顧長安忽然前言不搭後語的來了一句,“我聽你媽說你那個初戀回來了。”
白嚴修似乎沒料到他會提這個茬,怔了下點頭:“嗯。”
顧長安輕笑:“緣分這個事兒說不好。”
白嚴修不置可否。
“長安,我快四十了。”
“歲月不饒人,活一天少一天,珍惜每一天。”
“不能說點好聽的?”
“沒看我眼睛都浮腫著嗎?我跟你說,我現在精神差著呢,快崩掉了,那話已經很好聽了,再好聽的沒有。”
白嚴修搖搖頭,這人的好都給了那個陸城,別人想不到,只有看的份兒。
顧長安拍拍他的肩膀:“碰到合適的就定了吧,一輩子很短的。”
不知道是妹妹結婚,喜慶的氛圍弄的,還是顧長安的這番話,白嚴修心裡的某塊地方塌了,一下子變得傷感起來,覺得自己挺孤單的。
另一邊,白母拉著長安的媽媽嘮嗑,怎麼看怎麼投緣,大概是因為母子倆長得像的原因,生疏不起來。
白母一時有些感慨,她是真真實實打心眼裡喜歡長安,就覺得哪哪兒都好,好到有時候會想,要是自己年輕個三四十歲,肯定會去倒追,跑掉鞋的追,各種追。
最早的時候,白母是把長安當未來女婿看來,後來一接觸一攤牌,晴天霹靂,女婿當不成了,她心想那就當兒媳吧,兒媳也好,總歸都是一家人是吧,再後來……認他做了乾兒子。
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