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路的範圍太大了,我們的人都在沿著那條路尋找線索,如果是普通的綁架勒索案,反而好辦,因為綁匪會主動現身要贖金,一現身就暴露了,現在等於兩眼一抹黑。”
顧長安夠到打火機跟煙盒:“查一下那個時間段他們班同學都在幹什麼,是在家還是在外面,有沒有人提供不在場的證明。”
王明明用費解的目光看著黑髮青年:“你還是懷疑她的同學?”
顧長安嗯了聲。
從謊言來看,陳靜靜沒有逛一天的街,王煜也沒有一直在老師家補課,他們中途都去做了什麼。
也許兩個人對各自的去向都不知情,也許只是以為對方不知情,其實一清二楚。
如果是後者,那就有些細思極恐了。
王明明接到電話,他的臉色一變,呼吸急促的說:“好,我馬上過去!”
顧長安在他開口前擺手:“不用跟我細說,你去忙你的。”
王明明到院子門口時回頭,青年還窩在搖椅裡面,夾著煙的手跟他的臉一樣,白的接近透明。
透著一股子病態的美感。
王明明不合時宜的看呆,就是比女孩子還要漂亮啊。
不樂意聽也是大實話。
一道鋒利的目光從屋裡投來,王明明瞬間回神,趕忙去啟動車子離開,他開始明白季隊為什麼會選擇這個人了。
外表看著很弱,手無縛雞之力,其實能力很強,超過想象。
否則季隊不會一次次來找。
顧長安把一根菸抽完,上外頭買菜的吳大病還沒回來,季青那邊也沒來電話,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
王明明走那麼急,難道是因為別的案子?
顧長安不擔心家族的秘密被季青或其它警員發現。
知道是這麼回事,就會覺得不算有多稀奇,但是在不知道的情況下,根本聯想不到那上面去。
這就是為什麼反推理要容易很多的原因。
老頭在世的時候跟前任局長打了不少交道,對方是個厲害人物,有過最接近真相的一次,最終還是跟真相擦肩而過。
能聽到魚類說話,跟魚類溝通,這是合理推斷出的能力。
至於謊言魚,不在人們的認知領域之內,電視電影媒體等都沒有相關的資訊資料,他們就沒有途徑被科普。
假設最壞的結果是哪天被怪才猜到了,說出來也沒人信的。
顧長安找出個小本子,拿圓珠筆按照王明明的口述畫出湯圓的前後左右桌,並寫下陳靜靜跟王煜的情況,用箭頭標記資訊點。
完了就上網搜陽春路。
顧長安去牆角蹲著陷入沉思,他從自己的世界裡出來,客廳多了個人。
是搬回廟裡的那位。
還是穿的昨天那身衣服,連裡面貼身的襯衫都沒換,頭髮凌||亂,雙眼佈滿紅血絲,鬍子拉碴,從頭到腳都在告訴別人,他懷疑過人生。
顧長安注意到陸城腳上的襪子還是昨天那雙,結合他的這副鬼樣子,覺得他很有可能一晚上沒睡。
客廳裡很靜,顧長安兩條腿又酸又麻,起身的幅度太大,他頭腦發暈,無意識的發出難受的聲音。
一隻手從左後方伸過來,被顧長安給大力拍開了,他陰沉沉的斜眼,抓胳膊就行,你往我腰上摟幹什麼?找死是吧?
陸城的面色頓時變得難看。
顧長安在原地站著,等腿不怎麼痠麻了才動,他喊男人的名字,不問為什麼突然搬走,只是語氣調侃的說:“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廟裡有豔|鬼?”
陸城一語不發的看向青年。
顧長安被看的全身發毛:“陸城,你有什麼特殊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