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兩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吳芳欣說:“是我媽。”
“我家那邊的人結婚都早,不到二十就結婚生孩子,然後把孩子留下來給老人照顧,自己去外地打工,到了合適的年齡再領證,全是那麼來的,沒有我這個年齡還單著的,她比較急。”
季青問道:“一年相多少親?”
吳芳欣說:“沒算過。”
季青聳聳肩:“我三十多,過幾年就四十了,還是一個人,沒覺得有哪裡不好,人生在世,關鍵是自己開心。”
吳芳欣沒說什麼,只是輕扯嘴角,短促的笑了一下:“那是你家裡沒有逼你。”
季青說:“逼了,不然我也不會剪男人頭。”
吳芳欣搖搖頭:“還是沒有逼太緊,如果你的情況像我這樣,就會知道剪個光頭都沒用。”
季青看出來了,這個女人不認同她的觀點,對方並不是厭惡相親,厭惡男人,還是想找一個,只是找不到合適的。
片刻後,吳芳欣回公司上班,季青跟顧長安去了她居住的小區。
半路季青給酒吧裡的王明明打電話詢問情況。
那頭的背景音樂尤其勁爆,低音炮轟炸個不停,王明明扯開嗓子大聲說姚樂樂還喝著呢。
季青讓他悠著點,轉個頭回來,飲料就不能喝了。
王明明說知道知道,一副挺不在意的口氣,覺得自己很牛逼,栽不了。
顧長安聽了個大概,人可以牛逼,但是要有真材實料,否則就會把自己坑死,酒吧那地方龍蛇混雜,幹刑警的也是個普通人,普通女人或普通男人,未必就能招架得住。
.
吳芳欣住的小區地段很偏,離市中心有一段距離,開車要四五十分鐘,這還是避開了高峰期的情況下,以她的收入,完全可以選擇更便捷的住所,也不知道圖的是什麼。
小區裡的路燈大半都壞了,顧長安開著手電筒前行。
季青覺得他太誇張:“能看得清。”
顧長安聞到空氣裡飄來飄去的氣味,繃著臉說:“我怕踩到糞便。”
季青無話可說。
吳芳欣住在29棟,靠著小區後門西邊的外牆,顧長安的腳步頓住,前面不遠有一隻貓,黑的,他們剛到時蹲在牆角,現在還在那裡。
季青第一次見到黑貓,覺得可愛,她往那邊走去。
刑警隊長也有少女心,顧長安抽著臉提醒:“小心它抓你。”
季青不以為意:“我就看看,不碰。”
顧長安站在臺階上說:“它也會抓你。”
季青回頭:“跟你說的?”
話音剛落,黑貓就突然朝著季青竄了過來,她靈敏的躲開,槍林彈雨都習以為常,竟然因為一隻貓嚇出了冷汗。
顧長安不快不慢的說:“那貓的左眼受過傷,對人類有極強的戒備心,你是幹刑警的,身上的壓迫感跟血腥味都重,說白了,就是你讓它感到了危險,以為你要害它,所以它要先下手為強。”
季青驚訝於青年的觀察力。
顧長安跟季青說話的功夫,黑貓已經不見了。
季青還掛心黑貓,頻頻回頭看,她半開玩笑:“剛才我差點把手往後腰那裡伸,想拿槍,越活越退步了。”
顧長安低頭看陸城發的微信:“動物很有靈性,沒事別去招惹。”
季青側頭看去,顧長安立刻關掉。
“……”
吳芳欣住在五樓,鄰居是這幾天才住進來的,一家四口,分別是一對年輕夫妻,三歲左右的小女孩,還有孩子的奶奶。
孩子奶奶給開的門,很客氣。
警察在老一輩人心裡是值得敬畏的職業之一。
季青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