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說:“你猜?”
何呂:“……”
顧長安無意間瞥見了何呂的脖子上有個紅印,他用手指了指,裝作隨意的明知故問:“怎麼弄的?”
何呂說:“蚊子叮的。”
顧長安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二百五:“這麼冷的天,人都要凍死了,你確定還有蚊子?”
“我也挺奇怪的,按理說是不該有的哈。”何呂咂咂嘴皮子,“可是老張說有。”
顧長安一個踉蹌,要不是陸城及時摟住,他鐵定會摔雪地裡。
穩住身形,顧長安扭頭:“你信?”
“信啊。”何呂自信滿滿的咧嘴笑,“他不敢在我面前撒謊。”
顧長安搖頭,可憐的孩子。
一旁的陸城半抱的把顧長安往屋裡帶,那對師兄弟一個看著是人精,其實是個傻子,另一個表面沉穩冷靜,內心騷動不已,讓他們自己玩去就行。
顧長安還想再救一下何呂:“聽說過悶騷嗎?”
“聽說過,網路用語。”何呂對他擠眉弄眼,“怎麼,你家的是?”
顧長安擺手:“算了。”
何呂站在原地一琢磨,覺得有點怪,又不知道怪在哪裡,他拿出手機對著自己拍照,看了半天照片,揣著一肚子疑問去找施張:“真有蚊子?”
施張在給雪人做眼睛:“嗯。”
“真特麼的邪乎。”何呂拉下毛衣的高領,示意他看自己脖子上的印子,“我怎麼越看這玩意兒越覺得像是人為的?就那種傳說中的草莓,你看像不像?像是吧!”
說著就激動起來,呼哧呼哧喘氣,眼睛蹬圓,一副見鬼的樣子。
施張依舊在做眼睛,沒有看何呂,他的話裡有暗示的意味:“屋裡就你跟我。”
何呂想也不想的說:“所以不可能啊。”
施張把手裡的雪捏成團,沉默許久後鬆開拳頭,直起腰轉身離開。
何呂看看獨眼雪人,扯開嗓門衝師弟的背影喊:“老張,還有個眼睛呢?不做完就走了?”
前面的人腳步不停,很快就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裡面。
“搞什麼東西啊真是的……”
何呂使勁抓了抓亞麻色的頭髮,完了就趕緊心疼的順了順,才上理髮店染的,花了好幾百呢,強行從買鞋的存款裡面摳出來的。
下午天空有雪花飄飄揚揚,顧長安不但沒出門,連床都沒下來過,寒冷封住了他的尿意,他窩在被子裡面昏昏入睡,晚飯都是在床上吃的。
陸城抱著胳膊站在床邊:“你準備長在床上?”
“別說的那麼滲人。”顧長安很謙虛的說,“我不過就是多睡了一小會。”
陸城按了按額角:“是一整個下午。”
顧長安無視他的怒氣跟委屈:“把空調的度數調高一點。”
陸城誇張的嘖道:“準備起來了?”
顧長安說:“不是,我只是想去上個廁所,水喝的太多了。”
陸城:“……”
顧長安親一下男人的唇角:“我又餓了,去給我下碗麵,弄兩個荷包蛋,不會就讓大病教你,認真學啊,不要投機取巧,待會我要檢查。”
陸城:“……”
顧長安去完衛生間回到房裡,正準備爬上床的動作驟然一停,他看向衣櫃方向:“出來。”
衣櫃那裡沒有動靜。
顧長安冷笑:“不出來是吧?那我動手了。”
幾秒後,衣櫃後面出來箇中年人,身材很高,輪廓深刻,穿件長款大衣,戴頂帽子,一身黑。
顧長安一看中年人的輪廓,就知道是陸家人,八成就是陸城說過的四叔,他的臉明顯的抽了抽,來就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