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層厚厚的積雪裡面有一顆人頭。
公安局接到報案,季青以最快的速度帶隊過來,拉警戒線,勘察現場。
死者是個老奶奶,屍體凍成雪人,頭因為外力跟身體斷開了。
兩天後,隊裡開案情通報會,大螢幕上一張張放著案發現場的照片,以及死者面部特寫,鑑定報告早就落在了季青手裡,現場被破壞了,沒有任何價值。
這案子看似死者只是意外身亡,她卻覺得哪裡不對勁,又找不出具體地方。
隊裡的成員就目前的調查結果分析案情。
王明明率先開的口:“死者的兒女都各自成了家,她在老伴死後就一個人住在老屋裡面,兒女離她有些距離,根據鄰居們反應,最近她的兒女都沒出現過,也就是說……”
另一個成員往下接:“也就是說,死者身上既沒有機械性傷痕,胃液裡也沒檢查出藥品成分,就是個意外,老人年紀大了,腿腳不便,出來散個步結果凍死在外面,身邊沒個人照應,鄰居也不知道她回沒回家。”
王明明轉著筆:“寒潮來了,新聞報道上說案發當晚零點到三點那個時間段,是有史以來最低溫度,人要是穿著普通的棉衣坐在外面,一直不動的坐到天亮,身體凍在一起不說,皮肉都會脆掉。”
實習的小姑娘劉悅咕嚕吞嚥唾沫:“這麼說,那就是意外啊。”
“我覺得意外的可能性極大,死者那麼大年紀,也不可能跟人結仇結怨吧,不誇張的說,就她死亡那個時間,小偷都不願意出門,會凍成狗。”
“……”
季青按了按太陽穴,從表面來看,排除了他殺,可她還是覺得這裡面另有蹊蹺,這種直覺是靠多年的辦案經驗積累出來的。
老人只是年紀大了,基本常識不會不知道,那晚的溫度那麼低,她出去幹什麼?還是說,有什麼必須出去的原因?
季青端起茶杯喝口濃茶:“你們挨家挨戶的排查,看死者被害的時間段都有哪些人有作案時間,再聯絡一下他們的社會關係,或許能查出什麼線索。”
“季隊,要是一直沒線索呢?”
“那就擴大排查範圍。”
季青拿出手機翻翻,目光落在一個號碼上面:“就這樣,我去找個人,有情況通知我。”
頭兒一走,會議室裡的警員就開始交頭接耳。
“季隊懷疑是他殺?沒理由啊。”
“季隊就是理由。”
“她人都不在,你這馬屁拍的就是再響,也得不到三瓜兩棗。”
“滾蛋!”
“話說,季隊去找誰啊?明明知道嗎?”
王明明在同事們的注視下高深莫測:“女人心海底針,尤其是季隊那種女人中的女人,往後面看就知道了。”
“季隊找的,那一定是神秘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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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太冷,氣溫低的讓人萬念俱灰,顧長安頭都不想伸出去,他叫來陸城吳大病打跑得快,本意是想跟吳大病聯手,讓陸城輸得精光,結果……
理想美好起來讓人想笑,現實殘酷起來卻讓人哭都哭不出來。
陸城說自己不會玩,問這問那,看起來是真的不會,半個小時過去,他輸掉的錢都一分不少的贏回來了,面前的桌上堆著一摞紙幣。
吳大病輸掉最後一點零錢,他抿著偏厚的嘴唇看顧長安,一臉“我真的盡力了”的委屈樣子。
顧長安抽口煙讓自己靜靜。
就在這時候,季青季隊長不請自來。
吳大病跟多數男孩子一樣,打小就有個軍人夢,警察夢,他有些拘謹的泡茶,姿態恭敬的喊季隊長好。
顧長安沒這個夢那個夢,他是條鹹魚。
季青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