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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她的夫君真是俊朗無雙。
昭昭看著,忽然鏡子裡的那雙眼與她對視,把她驚到。
賀容予發現她的小動作,信步走近,從雲芽手裡接過木梳子,摟起她一叢青絲,輕柔地發端梳到髮尾。
“不許偷看。”他聲音沉著,故意逗她。
昭昭不服氣,都成婚了,她不是想看便看麼?
賀容予下一句說:“可以光明正大地看,想看多久都成,想看哪兒也都成。”
昭昭那點不服氣又盡數消散,變作甜甜蜜蜜的喜悅。
名震天下的中州王再怎麼厲害,也不會綰女子髮髻,試了幾次,終於交還雲芽來做。昭昭忍著笑,嬌嗔道:“原來二哥也有不會做的事嘛。”
賀容予在她額頭輕彈了彈,教訓她的幸災樂禍:“快些打扮,吃飯。”
昭昭揉著額頭,哦了聲,又問:“那吃完飯幹嘛?”
她已經知道賀容予今日告假了,但是告假在家,能做些什麼呢?尋常小夫妻成婚之後,一般又會做些什麼呢?
她胡思亂想,撐著下巴皺眉。
大概是給公婆敬茶……但她沒有公婆,也不必敬茶了。
那還能做些什麼?
賀容予倚著一旁的柱子,似笑非笑說:“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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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蕭瑟抖落在城中,彷彿也給這城增添了幾分蕭條,儘管一切還是往日的樣子,蕭條只是一種無端的感覺。
昭昭趴在馬車的窗欞上,下巴壓在手背上,興致勃勃地看著外頭來來往往的人。賀容予的手橫在她腰間,摟著人在懷裡。
聽見她問:“去哪兒玩啊?”
“隨意去哪兒,玩還要挑什麼地方麼?”賀容予拿下巴蹭她的臉頰,親暱得很。
如今可以毫不顧忌了,他們是正兒八經的夫妻,親近是因為感情好,難道還怕別人多看兩眼麼?
來來往往的行人也不敢多看兩眼,在馬車靠近時,已經退讓到一邊。等馬車走得遠遠的了,才敢和身邊人議論一兩句:“那是中州王與他妹妹?”
“是啊。”
然後便不知說些什麼,只好再罵兩聲中州王。
賀容予說隨意去哪兒,便真是隨意得很。他們一路漫無目的地閒逛,也不知道要做些什麼,看見什麼有意思,便去瞧瞧。
昭昭的笑容始終掛在臉上,從未消退。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賀容予跟在她身後,也難得身心放鬆。他的人生從頭至尾是緊繃的,很少有這樣的時刻。從前和昭昭待在一起,便是他頗為放鬆的時候。
他陷入走神。
昭昭回過頭來,毫無顧忌地牽住賀容予的手,與他並肩而行,在街巷之中穿行漫步。朝南朝北與婢女們皆隔了些距離跟在身後,倘若發生什麼事,他們會立刻上前來處理。
天氣不好,連街上的人都少了許多。昭昭與賀容予一路閒逛,很快便走不動了。她昨夜耗費太多體力,雖說休整了一個上午,但還是腰痠腿疼。沒多久就走不動。
她扭扭捏捏看了眼賀容予,賀容予從她的小表情小動作裡解讀出了她的意思,躬身在她面前蹲下,要她趴在自己背上。
昭昭抱住他脖子,咬唇笑。
這樣走在街上,難免惹人注目。那些人想看又不敢看,竊竊私語,昭昭全不在意,低頭與賀容予說話。
“二哥,今歲你生辰,想要什麼禮物?”
賀容予將她託高了些,揶揄她:“怎麼?禮物不是該你自己想,到時候給我一個驚喜麼?怎麼你倒好,如此偷懶,直接問我想要什麼。”
昭昭理直氣壯地笑:“我想不到什麼嘛,不如直接問你想要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