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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三刻,孟辭墨和江意惜帶著花花去福安堂,門外已經停了兩頂小轎。
孟辭墨不喜歡坐轎子,江意惜就抱著花花坐了一頂。
剛進福安堂垂花門,碰上迎面而來的孟辭羽,他要趕著去前院上課。
他看也不看江意惜一眼,給孟辭墨和江意惜拱了拱手,喊了一聲,“大哥。”
與他們錯身而過。
孟辭墨和江意惜也沒搭理他。之前孟辭墨雖然不喜歡孟辭羽,還是會冷著臉招呼一聲“三弟”。現在看他對江意惜無禮,也不想跟他說話。
廳屋裡,老夫婦坐在羅漢床上,付氏母女、孟二夫人母女、孟三夫人母女、孟月母女都到了,只有孟二奶奶母子還沒來。
之前,孟府也請了先生教幾位姑娘課業和琴棋。直至上年,姑娘們都滿了十二歲,才辭退先生。
孟辭墨二人給老夫婦見了禮,花花一下躥上了老太太的膝上,逗得老夫婦大樂。
孟華不搭理江意惜,表達著自己的不滿。她有些怕孟辭墨,否則對江意惜會更不客氣。
江意惜渾然不覺,同長輩和大小姑子說笑著。
等到孟三奶奶母子來了,眾人又說笑幾句,才起身離開,只孟華和花花還留在那裡。
江意惜猜測,孟華留下肯定是為了告狀。
孟辭墨夫婦回了浮生堂,坐在側屋講悄悄話。江意惜又說了李珍寶不當公主的理由,和她覺得李珍寶跟鄭玉是一對的話。
孟辭墨也被李珍寶的理由逗笑了。
“那個小妮子,思維跟正常人不一樣。”又鄭重囑咐道,“你不要亂點鴛鴦譜,鄭玉和她不合適。就李珍寶的性格來說,她應該當公主,尚駙馬,找個脾氣綿軟、願意包容她的男子過一生。鄭玉性子剛硬,不會牽就李珍寶。而且,鄭玉之前講過,他喜歡溫柔美麗的姑娘。李珍寶是個好姑娘,可那兩個條件都不悄具備。”
江意惜不太贊同,“想想孟辭墨將軍,都說你脾氣怪異,喜怒無常,對我卻好得緊。可見,為了心愛的人,脾氣是可以改變的。”
說完,她還得意地笑了笑。又道,“珍寶和鄭大哥若彼此有意,改變脾性、彼此包容也不一定。我覺得鄭大哥不會那麼膚淺,只注意容貌。而且,女大十八彎,珍寶肯定會越長越美。”
她想起前世的李珍寶,那是在四年以後,她滿了十七歲。身材適中,五官也長開長柔和了,算不上漂亮,但別樣的氣韻和妝容讓人不自覺地想多看幾眼,比許多空有容貌的貴女強多了。
孟辭墨不好說鄭玉在邊關時曾經說過要找絕世美人的話,搖頭道,“他們跟我們不一樣,我們經歷過別人沒經歷過的艱辛和不易,看到了彼此的好,才願意為彼此改變。可沒有特殊經歷的人,主要看的是容貌和性格。
“從私心來講,我也願意李珍寶和鄭玉能走到一起,那樣李珍寶就徹底跟我們站一隊了。但若他們成了怨偶,於公於私都不好……這樣,若他們看到了彼此的好,我們也儘量創造條件讓他們看到彼此的好,他們終成眷屬我們祝福。但若他們一方無意,我們都不要去撮合。一方有意一方無意,是很痛苦的事。”
江意惜想想也是,點頭允諾。還是補充了一句,“鄭玉若因為容貌錯過李珍寶,是他的損失。”
孟辭墨道,“各人看法不同,汝之砒霜,彼之蜜糖。”湊過臉親了江意惜一口,笑道,“還是我有眼光,看到了媳婦的好……”
兩人斜倚在炕上玩鬧了一回。廳屋裡的吳嬤嬤咳嗽了好幾聲,孟辭墨才不高興地坐起身。
之後的幾天,孟辭墨除了去福安堂請安和吃飯,整天都在浮生居待著。他有一旬婚假,又請了幾天假,七月十一才去營裡應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