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吸氣:“照你這麼說,那她豈不是天天晚上睡覺都……”
陸城淡淡的說:“不然怎麼會不人不鬼?”
顧長安突兀的問:“你會畫畫嗎?”
陸城說:“還算精通。”
顧長安下床開燈,將紙跟筆遞過去,讓陸城把鬼的樣子畫出來,他瞥一眼對方手裡的橡皮糖,咽嚥唾沫說:“你先畫著,我去下個面吃。”
“給我也下一碗。”
陸城抬眼,看過去的目光像是在看自家不成器的小崽子:“不要放奇奇怪怪的東西,料酒生抽麻油什麼的我都不要,就要湯跟面,好嗎?”
顧長安陰著臉甩門出去。
等到顧長安熄火,陸城也擱下了筆,完成了。
顧長安進屋拿起桌上的紙看,從專業方面來說,確實是個內行人,線條利落流暢,形體的比例跟神態都挑不出毛病,但拋開專業就……
脖子上面頂著一個框框是什麼意思?顧長安把紙按在男人面前:“人臉呢?”
陸城撈麵條吃:“我是臉盲。”
“除了臉,其他的我都給你畫出來了,要是你還是一無所獲,那純碎就是你腦子裡進水了。”
顧長安兩手撐在木桌邊緣,彎下腰背看男人:“面好吃嗎?”
陸城眼皮不抬:“你在面裡吐口水了?”
顧長安嗤笑:“那種腦殘的行為只有腦殘才會做。”
“確實。”陸城吹吹筷子頭上的麵條,“要是你吐了,我們就等於是間接接吻。”
顧長安抽搐著臉後退幾步,媽的,這人有病。
快三點半的時候,院裡的雞棚裡有輕響,兩三隻雞出來喝水吃食,等著黎明的到來,顧長安跟陸城躺回了床上。
顧長安拽被子,陸城身上一空,他將被子拽了回來。
緊接著,顧長安又拽:“我一隻腳在外面。”
陸城不冷不熱的說:“你要不把兩條腿叉那麼大,那隻腳也不會在外面。”
顧長安“騰”地坐起來,他在黑暗中摸索著盯上男人,臉沉了沉又鹹魚般的躺回去,明天一定要曬被子,洗床單,這是他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第二天是個陰天,烏雲密佈,大風肆虐。
顧長安那臉跟天氣一樣,拉的老長不說,還陰沉沉的要滴水,他床上的被子依舊是潮乎乎的,櫃子裡有兩床被子,都是老頭生前蓋過的,有一股子刺鼻的黴味,不曬沒法蓋。
大缸裡有條鯽魚跳了一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它的肚子裡飄了出來,是隔壁的陳陽。
“我晚上要跟幾個同事吃飯。”
“玩什麼啊,我上班累得要死,哪兒還有精力玩,吃完飯我跟他們去網咖打個遊戲就會回來。”
顧長安在院裡放了個缸,吃不完的魚丟進去,街坊四鄰的謊言都在魚肚子裡,包括從他家門前經過的路人說出的謊言,他一個都沒取出來過,沒有多大價值。
今天也是湊巧,顧長安剛聽完陳陽的謊言,他就跟妻子帶著三四歲的兒子上門,說要去親戚家辦點事,不方便帶著兒子,問能不能放這兒,幫著照看一下。
顧長安啃了口蘋果:“十一點前能回來嗎?我下午要出門。”
陳陽臉上堆笑:“可以可以,麻煩長安了啊。”
邊上的女人是他妻子胡娟,長得挺漂亮,身材保持的也好,氣質很不錯,看不出來是個孩子的媽媽。
別人家鍋裡的飯菜總是比自家鍋裡的香。
顧長安的目光若有似無的在陳陽跟胡娟身上穿梭,忘了是什麼時候的事了,他聽過胡娟的謊言,跟陳陽說的,說他要是在外面找小姐,記得要戴t,如果沒戴,就請一定要告訴她,她怕死,不想沾到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