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的額角抽了抽,他道:“看相五十,八字一百。”
男人爽快的拿出一百五。
顧長安將兩張紙票收入口袋:“把手給我。”
男人抬起左臂,將手伸到青年面前,手掌朝上。
顧長安看一眼,是隻少爺手,骨節修長,斷掌。
他又問走不知真假的八字,裝模作樣的搖頭晃腦:“年輕人,你命裡有煞星作祟。”
男人露出驚詫之色:“煞星?”
顧長安捋捋黏在下巴上的幾根白鬍子:“想知道化解的方法,你就需要抽個籤。”
男人把手往籤筒伸。
顧長安將他攔住,獅子大開口:“五百。”
男人眼皮不眨的抽出五張紅票,動作乾脆利落,大佬範兒十足。
顧長安一張張收好。
片刻後,顧長安拿著男人抽的籤胡說八道:“嗯……年輕人,你很快就會遇到命裡的貴人,逢凶化吉。”
男人正色道:“還請大師指點一二。”
顧長安高深莫測:“往南走。”
“南邊……”
男人皺皺眉頭,他微抿薄唇,無辜的輕笑道:“大師,我分不清東南西北。”
顧長安的演藝生涯遇到了勁敵。
第6章
顧長安收拾傢伙回去,走的僻靜小路,還是撞到了鄰居。
鄰居眼神既尊敬又猶豫。
顧長安仙風道骨的一抬頭,說出的話很實際,並不親民:“看相五十,八字一百。”
鄰居的尊敬跟猶豫頓時煙消雲散,只剩下鄙夷,還以為是大師,原來是個神棍,看相五十?怎麼不去搶?
傻子才會上當。
顧長安從鄰居的眼神裡領悟到了那些內容,不久前他遇到的不是傻子,是戲精。
給他的感覺像是狼外婆。
全程都在演,分不清東南西北?比他還能扯,怎麼不直接說分不清東南西北中?
當晚立春滿面春風的上門,說鎮上來了個外地人,是個男的,帥到炸裂。
完了還強調一遍,真的很帥。
顧長安:“所以?”
立春神秘兮兮:“知道他住在哪裡嗎?”
顧長安睨她:“關我屁事。”
立春跳到椅子上盤腿坐下來,手一撐下巴,整套動作流暢且利索,像個皮猴子。
“就在你屋後那座山上的小廟裡。”
顧長安驀地撩了下眼皮。
正常人誰會放著舒適乾淨的旅館不住,跑到深山老林的廟裡去?這不是明擺著告訴別人,我有問題?
顧長安捏著杯口:“我記得那廟裡的最後一個和尚一年前走了,現在成了個破破爛爛的擺設,平時沒人進去。”
“對啊。”立春母性氾濫的說,“我一想到那麼帥的男人要在那麼破那麼髒的廟裡睡覺,我這個心喲……”
顧長安說:“立大姐,你捂的位置偏下了,需要往上移兩寸。”
立春擼起兩邊的袖子:“什麼大姐,我明明比你小!”
顧長安輕嗤:“你高興就好。”
“……”
立春撐起上半身,把圓腦袋湊到顧長安面前:“是不是很好奇?”
顧長安慢悠悠抿茶:“並不。”
立春切了聲:“我告訴你,那個大帥比一來,你鎮草的地位不保。”
鎮草?顧長安的面部一抽,愛誰誰。
立春翻出手機上的照片,顧長安的餘光掃過,他猜測的沒錯,就是他白天碰見的那個人。
同樣的衣著,卻是不同的神態,那張令人記憶深刻的臉上不見絲毫笑意,透著高高在上的冰寒與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