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拿出白天交給吳大病的瓶子,扒出木塞聽裡面的謊言。
“怎麼可能啊,往樓下扔垃圾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我平時都是帶下去扔到垃圾桶裡,不知道,我下午在家睡覺來著。”
這個謊言涉及到高空拋物砸傷人,才沒有被顧長安扔回河裡。
吳大病沒把事情辦成。
顧長安闔著眼皮窩在搖椅裡,若有所思。
吳大病端坐著,不出聲打擾。
片刻後,顧長安帶著謊言瓶子出發,前去當事人所在的小區,吳大病沒留下來看家,也跟著去了。
夜風裡裹著寒氣。
顧長安頭皮疼,他把外套拉鍊拉到頭,扣上棒球帽:“你在這裡等著,我半小時後給你電話。”
話落,他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小區老舊,路燈昏黃。
顧長安沒有瞎轉,他沿著廣場舞的聲音去廣場,跟大爺大媽們打聽了些事,又去物業那跑了一趟,想好對策後就原路返回,叫上吳大病直奔29棟樓。
那戶人家在七樓,沒有電梯,需要一層層爬上去。
顧長安的面色難看。
吳大病把背對著他:“長安,你上來,我揹你。”
顧長安說不用,結果到五樓時,他就氣喘吁吁。
吳大病提心吊膽的站在下面,手臂張開,怕他摔下樓梯。
顧長安抓著扶手爬到七樓,後心被汗水打溼,他半蹲著喘氣,嘴唇發青:“去……去敲門。”
吳大病敲了,裡面傳出聲音,問是誰啊?
他按照顧長安教的,不說話。
十秒左右,門開啟了,一個年輕女人探出頭。
顧長安抬頭,帽沿下的陰影不見,露出好看的眉眼,燈光下的他有種柔弱的美感,人畜無害。
年輕女人的警惕心瞬間降到最低。
顧長安勾唇:“女士,外面的人不應聲,貿然開門是一個錯誤的選擇。”
年輕女人心裡小鹿亂撞,她把碎髮別到耳後,紅著臉說:“我……我平時會問……”
顧長安說:“上週二是你往樓下扔的垃圾。”
年輕女人心裡的小鹿立馬嗝屁:“你胡說八道!”
顧長安看著她說:“我看見了。”
年輕女人快速關門,一隻手伸進來按住門框,門關不上了,她的神色慌亂:“你們想幹什麼?”
吳大病阻止女人關門。
顧長安不快不慢道:“我就住在你對面,那天我在陽臺曬太陽,目睹了你扔下垃圾,砸傷小孩的過程。”
年輕女人心裡尖叫,不可能!真要是看見了,怎麼不揭發?
顧長安說:“家裡有急事要處理,我今天才過來,沒想到你沒有站出來承擔責任。”
年輕女人半信半疑,那天她丟完垃圾就回客廳了,沒注意對面,不確定這人說的是人話,還是鬼話。
顧長安噼裡啪啦道:“女士,高空墜物是十大不文明行為之一,不但不道德,還很危險,會引發許多安全隱患,你砸傷人,已經屬於侵權行為,構成犯罪。”
年輕女人的臉色煞白。
顧長安對著女人上下一掃:“我問過了,小孩沒有生命危險,醫藥費一共三千多,你脖子上的項鍊值大幾千到一萬,身上的裙子幾百,左手的串珠一千以上,這筆醫藥費對你來說不算什麼。”
年輕女人吸口氣。
這人能說會道,眼睛還毒,一點都不像他外表那樣脆弱!
“如果你死不承認,我會採取法律的手段跟你慢慢耗。”顧長安微笑,繼續一本正經的胡扯,“忘了說,我是一名律師。”
年輕女人先是害怕,之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