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極其不耐的說:“對,一起,快點進去。”
媽的,一到關鍵時候就掉線退出頻道外,還要他來接上,搞的跟他有多飢不擇食似的。
衛生間裡的那段時間可以說是顧長安跟陸城目前為止最為和諧的時候。
兩個人之間好像被一根無形的繩子拴住,有隻手拽緊繩子,他們被拉到彼此面前,近在咫尺,同時也坦誠相見,意料之外的默契。
顧長安出來後漸漸恢復到平時的冷卻狀態。
他摘下眼鏡,手捋起額前碎髮往後抓了抓:“我呢,智力沒問題,不存在忽然精神錯亂,或者忽然腦殘弱智,更不可能斷片。”
陸城還是頭一次聽青年說這些話,他沉默著聽。
結果顧長安就說這麼點,不打算羅裡吧嗦,他把眼睛架回高挺的鼻樑上面,衝男人扯唇笑:“廢話我就不說了,你也別說,我不想聽。”
陸城揉了揉額頭,這發展可真夠神奇的,完全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要不是沒感覺到鬼氣,陸城會開陰陽眼看青年是不是被小色鬼附身了,親他的時候有兩把刷子,勁兒也猛,沒有絲毫猶豫跟退縮。
見男人眼神複雜的看過來,顧長安挑了挑眉毛,怎麼,難不成你現在想要跟我翻舊賬,彼此打臉?如果你很想,那我就奉陪到底,看最後到底誰的臉更疼。
陸城溫和的笑道:“我也不是喜歡說廢話的人。”
氣氛變得出奇的溫馨。
陸城坐了過去,顧長安挪到一邊跟他拉開距離。
“……”陸城把人拉回身旁,“親都親過了,你還要跟我搞成這樣?你不尷尬,我都尷尬。”
顧長安也尷尬,不然就不會主動要求省去細談的環節,沒法談,怕被自己尬死,這一出有點衝動,沒時間事先做功課,腦子裡沒詞。
但他沒表現出來,也不想表現出來,顯得特二逼,他語氣老練的像個談了上百場戀愛:“我的意思是,事情到了現在這個局面,說明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不如我們試試,合適就一起往下走,不合適就各走各的。”
陸城沒有半點遲疑:“可以。”
這準話來的相當迅速,顧長安有短暫的遲鈍:“你有什麼要補充的?”
陸城依舊沒有半點遲疑:“沒有。”
你是跑不掉的,所以你說什麼,我都依你。
顧長安點燃一根菸,垂著眼皮一口一口的抽,不知道在想什麼。
陸城看青年那樣,就以為他要後悔,這事別人幹不出來,他能,於是靠近些問:“想什麼呢?”
顧長安的舌尖抵了抵牙齒,擺出小孩子吃到糖的興奮表情:“我在想,跟你親的感覺還不錯,不知道換成其他人是個什麼感覺,改天我要試一試。”
陸城的面色漆黑。
顧長安眯了眯眼睛:“之前你不止一次用這種眼神看我,現在我才知道你眼裡的情緒是什麼,你想打我。”
陸城笑著承認:“我不止想打你,還想把你吊起來打到哭著求饒,因為你有時候會挑釁的踩在我的底線上蹦跳。”
顧長安嘖了聲,他緩緩湊近,朝男人臉上噴口煙:“你該慶幸只是在腦子裡想,沒有付諸行動。”
陸城是想行動的,每次都剋制住了,再後來他就有了別的想法,鼻端都是煙味,他咳嗽兩聲:“你真想找其他人試?”
顧長安聳肩:“看心情。”
陸城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青年,冷峻著臉道:“你是覺得我的頭上太單調,想給我添點兒綠?”
顧長安的嘴角抽搐:“坐下,別用這個視角跟我說話。”
陸城面上的冷意消失無影,他揶揄的笑了起來:“我就算站著,也是這個視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