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又縮回來。
軍醫看不下去了,他重重咳嗽一聲:王爺,將軍還活著。
楚清一路繃緊的神經一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他一手握住安宴的手,把頭埋在安宴枕邊,緩了緩才抬起頭拉開被子,安宴赤著上身,胸口纏著繃帶,左胸位置靠近心臟的地方有滲出來的血跡。
心裡難受的不可思議,傷在這裡,如今還昏迷不醒,他的擔心有增無減。
他轉頭看向帳裡的眾人,眾人心裡也是波濤洶湧,原來王爺和將軍是這種關係嗎?但接收到楚清的眼神卻無人敢說話。
他的情況怎麼樣了?他聲音啞的厲害。
軍醫上前一步,凝重的對楚清說道:稟告王爺,將軍受的是箭傷,傷口離心臟很近,將軍失血過多,已經昏迷兩天一夜了,如果明天還不醒,恐怕
未盡的話語在場所有人都明白是什麼意思,副將當時就哭了,一個大老爺們哭的滿臉的眼淚。
楚清已經呆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安宴傷勢這麼重,要是沒挺過來
想到這裡,心痛的要死,他突然站起身,衝他們爆發道:你們是怎麼保護安將軍的,怎麼會讓他受這麼重的傷,還有你這個庸醫,要是治不好他,你就給他陪葬!
軍醫腿一軟,跪地上哀求道:王爺,臣真的已經盡力了,是將軍的傷勢太重,臣也沒辦法啊。
帳裡所有人都趕緊求情,楚清可不管他們的恐慌:都給我滾出去。
眾人都出去後,他臉上強撐的狠厲一下散了,再次跪坐在安宴的床邊,輕輕開口:阿宴,你醒醒好不好,我來找你了,你別睡了,你醒來好不好?
安宴依然毫無反應,除了他胸膛微弱的呼吸以外,感覺不到他一丁點的生氣。
他看著安宴這個樣子,心疼的無以復加,自從他認識安宴後,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脆弱的樣子。
阿宴,阿宴,阿宴你醒醒吧,我害怕!
他就這麼一聲一聲的呼喚安宴,安宴卻沒有一絲反應,他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了,流的洶湧。
晶瑩的淚水落在了安宴的臉上,一滴又一滴,他的眼睛像是開了閘,一哭就停不下來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破點皮安宴都心疼的不得了。
如今他哭成這樣,安宴卻不能起來安慰他,哄他。
眼淚越發洶湧,他用濃濃的哭腔說道:阿宴,你醒來吧,我好想你,我想你抱抱我,嗚嗚嗚。
楚清說完好像看到安宴手動了一下,定睛一看,又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發洩了一通後,不願意坐以待斃,抹抹眼淚站起身,走出帳篷。
眾人早就若無其事的忙去了,將軍受傷的訊息被隱瞞下來,怕的就是動搖軍心。
安宴在軍中威望太高,如今軍中給他起了個戰神的美名,若是他們知道他們心中的戰神如今生命垂危的話
他忍著心裡的痛苦無奈安排軍中的事,他雖然沒有帶過兵,但他文韜武略樣樣精通,安排這些還是可以的。
他想守著安宴,但他不能拿這麼多將士開玩笑,他只能強顏歡笑的儘快處理好這些事,直到深夜才帶著滿身的疲憊回到帥營。
安宴依然昏迷著,臉色蒼白的看不見一絲血色。
軍醫正在用溼毛巾給他擦身,楚清一下就不樂意了,安宴的身體他自己還沒看過幾次呢,就這樣被軍醫看光了,壓抑著怒火問道:你在幹什麼?
軍醫抖了一下:回稟王爺,將軍高燒不退,臣在給將軍擦身退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