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嘖了聲:“我聽不懂你們那些官場的話,別瞎叭叭,再多嘴把你舌頭切了。”
孫信正臉色難看,那被燕暮寒威脅的官員是他的門徒:“祝珩……六殿下,你還不管管六皇妃,真當我南秦無人了嗎?”
不等祝珩開口,燕暮寒就提著刀轉向了他,頗為好奇地發問:“你倒說說,南秦還有什麼人。”
此言一出群情激憤,嚷嚷著要懲治此等不知天高地厚的異族蠻人。
孫信正拍案而起,怒氣喝道:“燕暮寒,你孤身一人在我南秦王宮,真當我等都怕了你嗎?我們南秦敬重北域,才對你以禮相待,你區區一個將軍,膽敢如此放肆,你若是死在南秦,北域會為你舉兵而戰嗎?!”
為一人對一國發難,顯然是不可能的。
殺了燕暮寒,再想辦法安撫北域,既可以解燃眉之急,讓接風宴順利進行,也可以幫助秦翮玉登基加冕。
孫信正打的一手好算盤,只不過他想岔了。
祝珩輕蔑一笑:“區區一個將軍自然不會,那若是北域的王呢?若是大都外十幾萬將士所擁躉的主呢?”
“你們忙於窩裡橫,已經很久沒有了解過四國的局勢了吧。”祝珩握住燕暮寒的手,環視四周,欣賞眾人驚愕的表情,“北域不日前換了新王上,若諸位不願認我這個六殿下,稱呼我一聲王后亦可。”
一個將軍或許不值得舉兵,但眾望所歸的狼王被人謀害,狼群必將全力追兇,不死不休。
燕暮寒幾乎將刀架在了孫信正的脖子上:“你當然可以殺我,但我若死在你們南秦,北域的大軍將踏平這裡的每一寸土地,在座的各位及其親眷,都將為我陪葬。”
他敢帶祝珩孤身留在城內,自然有把握保證兩人的安全。
許久,沈問渠暗自嘆了口氣,站起身:“太子殿下,你還不下令嗎?”
秦翮玉恍然回神,急忙命令道:“快來人,去請諸位皇兄赴宴,為六皇兄和六皇嫂接風洗塵。”
不過一刻鐘,所有缺席的皇子們都被請來了,說是請,跟押送來的差不多。
大皇子被拘了多日,還沒踏進殿裡就開始罵人了:“秦翮玉你個弒父囚兄的混賬東西!”
“這位是大皇兄,脾氣差,嘴髒,沒有腦子。”祝珩沒有遮掩聲音,光明正大地給燕暮寒介紹。
大皇子臉都綠了,剛想罵人,目光觸及一頭雪發,瞳孔緊縮。
“對了,還有一點忘了介紹,正是大皇兄害死了我唯一的親人。”
大皇子的車輦撞“死”了祝子熹。
祝珩揚起唇角,笑容燦爛:“大皇兄這是什麼表情,許久不見,見到我怎麼跟看到鬼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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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長安是有點子瘋在身上的,後面還會更瘋。
虐殺
長兄如父,在尋常人家,長兄會愛護年幼的弟妹,但生在帝王家裡,同父不同母,手足情誼只是表面上說說而已,當不得真。
祝珩童年時會經歷那麼多冷眼嘲笑與陷害,其中有大半是拜他的長兄所賜。
“大皇兄是不是沒想過我能活著回來?”祝珩笑意盈盈,望進大皇子驚懼的眼底,恍然間有種時隔多年得來不易的痛快,“聽說我失蹤之後,父皇忙著扶蘇貴妃上位,大皇兄你還高興得慶祝了一番。”
這些都是祝子熹在閒聊時提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