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了嗎?”
侍從頷首:“處理好了,特地找了能工巧匠,屍體身上的傷痕與貪狼刀造成的傷口如出一轍。”
部主轉了轉手上的玉扳指:“去找個仵作來。”
侍從驚訝,但沒有多問,立馬讓人去找仵作。
仵作到的時候,穆爾坎正好扛著屍體出來,屍體上捲了被子,隆起一個大大的鼓包,天色昏淡看不清楚,他另一隻手握著刀,刀鋒凌厲,在祝珩的頸邊壓出一條血線,祝珩面目狼狽,衣服上也盡是血痕。
“這是審問完了?”部主迎上來,看了看他的身後,並沒有發現其他人,眉心微蹙,“我特地找了仵作來驗屍,不能讓老夫人白死,定要還她一個公道!”
“多謝部主。”穆爾坎沒有放下屍體,面色冷肅,“我想借此處設定靈堂,為我孃親送行,可好?”
部主哪裡會不答應:“好好好,那這刺客怎麼處理?”
穆爾坎一刀劈在祝珩的肩膀上,即使帶著刀鞘,那重重的一擊也震得祝珩往下矮了矮身子:“殺害我孃親的兇手,自然要以血送靈,我要他在靈堂前受刑,頭七當天千刀萬剮,以藉慰我孃親的在天之靈。”
打量著表情微滯的部主,穆爾坎眯了眯眼睛:“部主覺得如何?”
“頭七也好,我還以為你現在就要殺了兇手。”部主幹笑,“那仵作呢?”
穆爾坎掃過去一眼:“讓他跟我來,我要親眼看著他驗屍,凡是我娘生前所遭受的苦楚,兇手都要經歷一番。”
穆爾坎帶走了仵作,部主並沒有離開,立刻讓人去搜房間:“怎麼可能只有一人,好好搜,掘地三尺也得把人找出來。”
另一邊,一到了偏院,穆爾坎立刻放下了屍體,被子展開,裡面竟然包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爬起來,仵作嚇得魂不附體,差點撅過去:“鬼,鬼啊!”
那鬼一拳搗在穆爾坎臉上,塗滿血的臉上滿是怒色,乍一看上去,有種猙獰的感覺。
祝珩連忙去拉人:“快住手,別打了!”
燕暮寒怒不可遏,直到身後傳來一道痛呼聲,他才焦急地轉過身:“長安,沒事吧?”
祝珩捂著肩膀,方才穆爾坎那一刀收了力氣,但還是砸得他喉頭腥甜,就是怕燕暮寒發瘋,他才拼命地忍著,要不早就吐出血來了。
“無礙。”祝珩催促道,“你快走。”
房間裡沒有人,部主下一步就是去封鎖城門,去晚了就出不了城了。
燕暮寒滿眼擔憂,臉上沾了血,在黑夜之中,像極了來索命的惡鬼,實在稱不上溫柔:“長安你可以嗎?”
要不就拼個你死我活,撕破臉皮,如果祝珩出了什麼事,他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相信我。”祝珩重重地攥了一下他的手,“出城之後儘快處理掉通風報信的人,然後來接我。”
當愛意深濃,我又怎麼捨得留你一個人。
祝珩知道燕暮寒想聽什麼:“如果我撐不到見你,那你就來找我,黃泉碧落,我都等你。”
燕暮寒很快離開了,穆爾坎拎起嚇傻了的仵作,警告了一番,然後才讓他去驗屍。
祝珩揉了揉肩膀,微微頷首:“方才是他急躁了,我代他向你賠個不是。”
穆爾坎擦了擦嘴角的血,沉沉目光落在他的肩膀上:“我清楚將軍的為人,他殺了我的心都有,斷然不會向我賠禮道歉。”
祝珩自然知道這一點,那本就是客套之語,沒想到穆爾坎不順著臺階下來。
“將軍與你,我並不看好。”許是世上唯一的牽掛不在了,穆爾坎少了顧忌,說起話來很不客氣,“那一刀,我是故意的。”
祝珩挑了挑眉,他沒想到穆爾坎會與他聊起此事:“你覺得我配不上他?